“据说慕春湖的源头是方清净之处。”身后传来女子悠悠然的声音。

韩玥清回头,就见来人穿着一袭月牙白色曳裙,娉婷袅娜之姿既不显纤弱,又不缺失女子该有的柔美。

她漫步而来,让人只瞧上一眼就眼前一亮,再移不开目光。

女子一个人孤身而来,想来也是遣散了身边的人,见小姑娘愣住,她玉面上便露出笑来。

“小丫头,你不是让你的姑娘来传,说有话同我说吗?”

走近了,韩玥清便能闻到她身上萦绕的若有若无的药香味,正是那天下第一馆馆主上官荣。

今日她没穿男装,穿着女子的裙装。

方才在楼上看到她时,她正在慕春湖偏少人烟的一角,身边只带了一个姑娘,瞧着侧影极是孤寂。

“上官馆主也是来放河灯的吗?”韩玥清却见她两手空空,不知是已经放完了,还是没有买。

上官荣面上笑意不减,目光放到远处飘远的河灯上,顺着遥遥而去渐而盖上朦胧:

“寄情于小小河灯,这等虚妄之说,何以当真。”这话的意思,大抵就不是来放灯的。

只是她这话说的叫人听了无端觉得薄情了些,韩玥清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生者哀悼,逝者安息,所谓真真假假,也没那么重要了,却只不过是生者最后能做之事罢了。”

此话说完,上官荣微诧地垂眸看过来,见她举目一脸正色颇为老神在在。

愣了一息,她就失笑再度恢复了那派云淡风轻之态,调侃道:“上次见你就觉得是个妙人,没想到年纪如此小,却看得比许多自诩饱经世情的人都明白。”

说话间,韩玥清听明了她语气中多少有些自嘲,想起来上官荣的往事,的确是该叹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经历坎坷的可怜之人。

也难怪她今日虽时刻脸上有笑,但却莫名让人看出她悒悒不乐。

“我年纪小说的话,自也都是些拿不出来的混话,上官馆主且当做稚子玩笑话来听听罢。”她说的一派童真,仿佛方才正儿八经的小姑娘另有其人。

上官知她有心,便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说下去,只复又来问她:“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

韩玥清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连忙不再嬉笑乱岔:

“一个月前我去天下第一馆求医,馆主仁心仁术,我还没有当面好好向你道谢…”

“你当日还唤我一声姐姐。”上官荣打断小姑娘未说完的话,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当日出诊也是有条件的,并不是白白帮你。”

韩玥清点头:“我都记得,我应你的事自然也会守诺,但该谢还是得谢。”

“好,如此我也接受了,只是我好奇的紧。”上官荣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看了一眼亭外,慢悠悠说道:

“你为的那人,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得你如此相助?”

说到展夜此人,与上官荣算是半个老友。

她想起当年南下水乡游历之时,路遭匪徒掳到寨子里时,第一次碰到那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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