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便迷迷糊糊跟她上车,上的还不是韩府的马车。

一路上见她脸色不好,她一直没敢问,眼下表情终于算是好看了些。

听秀儿疑问,她才回过神,不禁拢了拢眉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没问清楚展夜究竟是因何中毒,就跟他闹了别扭。

想到此处,便忆起他昏厥前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她的心头,叫她心跳又乱了些。

“姑娘?你怎么脸这样红,可是受了凉?”秀儿见她失神,脸上涌出绯红,睁大了眼睛,连忙上前要去摸她额头。

她回神,赶忙拍开秀儿伸过来的手,自觉又走神想到了别处,尴尬的轻咳一声:“我没什么事,展夜他应也没事。”

他在房中吐了一口血后便不省人事,急忙唤来了上官瞧了才知晓——

原来在她进去前,上官就为他扎过了一针,意在逼出毒血。

所以那一口血算是上官那针所致,瞧着声势骇人了些,其实倒没那么严重。

她忆起上官轻松的眉眼,也暗定了定心。

上官同她说,这毒乃是长年累月积累所至,不是一日之功。

眼下还只是初发之症,症状只有些许体虚发热,瞧着就跟染了寻常风寒一般无二,若不是内行人便是很难诊出。

她还说,以展夜为人不可能不知晓自己中了毒,今日会毒发,多半是因为他自己纵容歹人,放任自己身体安危于不顾所致。

长久以往如此下去,再不予以根治,若等到毒侵肺腑之际再求医,怕是连她也会束手无策。

所以当时在屋内她才说,太过于胡闹。

所幸眼下求医的早,便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展夜那一口毒血吐完,立刻失去了意识,面色惨白瞧着凄惨。

她当时急坏了,浑然听不进去任何话,只哭的昏天黑地。

最后还是上官哄她,安排了先行下山抓药,她才稍许转移了注意力。

展夜身边一直没有丫鬟,也没什么心细之人,她思来想去不放心就将葡萄留在展夜那边侍候。

左手为她驱车,上官向来不输于男子,也真心记挂展夜,就屈尊为展夜驾了回车。

她这一路半是忐忑,半是难言的情绪,只要一想起展夜更是心口热的发烫的感觉。

她从未有如此感受,只觉得难舍难分,难言难明,既叫她莫名欣喜又莫名忧愁。

她不由想起话本里常说,凡是谈及男女之情,皆是没有道理可循。

就如她对展夜一般,恼意与欢喜总是莫名而来,也毫无道理可循。

思及明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她偏偏作得自己事后回想自己都会羞恼。

她又将那许多事试想了一下换作对旁人,她未必会如此失态,可能多半都会从容淡然处之。

她一直有些迷茫,眼下终于算是有些眉目了。

彼时她在想,这是不是话本子里所说的儿女情长。

若是真的,她又想,话本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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