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灶房,朱琼倒了两碗水,给了铁柱一碗,铁柱接过喝了一口,就听朱琼问他道,,“铁柱哥哥,我听闻你早就准备好了给大姐的生辰礼,怎么今儿个却没拿出来?”
铁柱放碗的手就是一顿,瓮声瓮气地道,“娘都已经送了。”话这般说着,但手却隔着衣服摸上藏在怀里的木匣子,心中叹气,他是早早地就准备了给朱珠的生辰礼,当时因为要定亲了也没避着旁人,只想着定了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送了朱珠,哪里能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光景。
朱琼一笑,也没依依不饶,反倒是转了话头,道,“铁柱哥哥,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将窗户弄得严实些不?”
铁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哪里懂这些?
“哎,那可真是可惜了。”朱琼叹气道,“我瞧着我家每间屋子的窗户都不大严实,尤其是我和大姐的那两间屋子。我倒没什么,只是我大姐体弱多病的,可不能着了凉,所以就想请你帮着修一修。”
“嗯。”听朱琼提到朱珠,铁柱才应了一声。
“其实还有个原因。”顿了顿,朱琼见铁柱明显有些意动,又低声道,“我好些日子都瞧见小花的未婚夫凑在小花屋子的后窗那儿与她说话,还送她东西来着。幸亏他俩已经定了亲,不然让人瞧了去,可不要说闲话了?!所以,我想着把后窗弄严实点,免得一个不小心坏了我和大姐的名誉,说什么私相授受的话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铁柱没有答话,只是手又下意识地摸上怀里的木匣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朱琼见铁柱这般模样,但笑不语。这鱼儿啊,上钩了。
夜深人静,朱珠梳洗完,半靠在炕上,捧着朱大友送的书读着。
正读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后窗想起几声敲击声,朱珠放下书,起身过去开了窗往外看去。只见铁柱局促地站在那儿,不敢看她,只是将手里的一个长条形的匣子递了过来,轻声道,“这是送你的生辰礼。”
朱珠没有去接,淡淡地道,“这不合礼数,你还是收回去吧。”
“我”铁柱顿时手足无措,涨红着脸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一份生辰礼。”
朱珠叹气,“你不明白,你是我未来的妹夫,我们不该有所牵扯,这生辰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话说到此,铁柱仍是不死心,将手里的小匣子又往前递了递,不容朱珠拒绝地抓起她的手臂,塞进了她的手里。随即瓮声道,“我知道我们无缘,你放心,今日过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说完,铁柱便转身跑开了。
怕惊动别人,朱珠无法高声喊他,只能怔怔地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小匣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着,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还回去吧。
谁成想,方才的这一幕被隐在暗处的司庭远看个正着。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司庭远无法听到两人的对话,但两人的动作却被他瞧了个仔细。
司庭远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心中愤怒,这叫铁柱的男人既然与朱琼订了亲,还与她大姐藕断丝连,真真是无耻至极!而朱琼的这位大姐也不知收敛,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妹妹放在眼里!
司庭远捏了捏拳头,忍住了想要上去胖揍铁柱一顿的想法,这会儿还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他准备离开,好好地替朱琼筹谋一番,无意间撇见墙那边的转角处,朱琼正看着朱珠的后窗抹着泪,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司庭远心下剧震,心疼起朱琼来,暗暗发誓,要替朱琼讨个公道,让她今后能够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受伤害。
此时,正对朱琼满心疼惜的司庭远,万万想不到的是,这都是朱琼设计好了的,她早就知道他在暗处,故意做出了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不管事实如何,朱琼的一番做派确实是起到了预想中的效果,成功地将朱珠和铁柱打上了“狗男女”的标签,她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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