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陈玄离摇头道。
他目光冷漠,淡声道:“此人名唤宗镇,十年前拜入天穹阁,后被诬盗丹窃秘被时任阁主夏侯黎驱逐,实则奉其密令潜入云霄刺密,功成归来。”
夏侯淳心中一凛,起先被污尚可说忍辱负重,后竟刺密归来,足以知晓其人厉害。
旁侧刘文珍瞅了瞅夏侯淳,谄媚笑道:“殿下,说起这个宗镇,奴才似乎也认识。”
夏侯淳诧异转头地道:“你也认识?”
刘文珍腆着脸靠近,半是羞涩半是自矜地道:“殿下莫非忘了老奴这身道行么。”
夏侯淳恍然,刘文珍乃靖国秘卫之一,自幼被靖国送入天穹阁培养,认识宗镇不足为奇,他稍作沉吟后,问道:“你以为,这个宗镇,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文珍目光一抬,落在旌旗凛凛的城墙之上,稍作沉吟之后,言道:“是个做大事儿的人。”
夏侯淳一笑,倒是奇了,刘文珍向来极少夸人,这足以说明宗镇之不凡,但也不能说明其人可用。
岂不闻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试玉尚烧三日满,辨材仍须七年期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夏侯淳稍作沉吟后,对刘文珍吩咐道:“你去传信,就说本宫明日再入城。”
刘文珍脸色微苦,车马劳累数日,他倒是无所谓,倒是殿下娇贵屁股怕是要起茧子了。
他哎了一声后,便快步行至城楼下,给楼上将领喊话。
夏侯淳则对着陈玄离笑道:“陈统领,恐怕今晚咱们要在城外过夜了。”
陈玄离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地轻轻点头:“殿下不嫌委屈便好。”
随即转头厉声道:“下马,扎营!”
千骑营轰然称诺,齐刷刷地下马后,竟无丝毫紊乱与不协,让城楼上戍卒凛然一震,神色紧绷。
这是一支精锐!
瞅了瞅千骑营挖壕沟、建营寨、立栅栏、设拒马等,尽皆有条不紊,且观风寻水,深谙兵势,俨然绝非普通将领所能比拟。
未来的镇国砥柱果然名不虚传,夏侯淳心中嘀咕一句后,他稍作沉吟,轻轻一敲马鞍。
影子林化上前,匍匐在地。
夏侯淳胸背挺立,目光淡漠,吩咐道:“在我明日入城之前,我要见到关于潼关的一切讯息。”
他微微垂目,悄声道:“包括那位潼关令的师友仇敌。”
林化肃容垂声道:“诺!”
夏侯淳摆手一辉,身后影子闪烁了几下后,便消失不见。
刘文珍屁颠儿跑回,将夏侯淳扶下马,“殿下当心。”
说着便弓腰当作下马凳,夏侯淳笑骂踢走:“滚,本宫不兴这套。”
刘文珍讪讪而退。
子时的潼关仍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走动的火把井然有序,逡巡着潼关内外。
适时月朗星稀,山寂水静,城外的营垒盔甲铿锵,戟光凛冽,寒气阵阵。
树梢之上咕咕不停,似有哨鸟正在监视着千余骑卒。
除少许值夜巡狩将卒外,人马皆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