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现在对彼此父亲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地变了,初时是因为小白刚刚穿越过来,对白莹玉的前尘往事都不熟悉,所以称呼很陌生,而现在听张照玉讲了这么长的故事,知道两家交情匪浅,便自然而然地熟络亲切了起来,看张照玉也不再觉得只是相识了两天的救命恩人而已,而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这一点点的变化,对于小白来说只是顺理成章,出于礼貌,但是对于照玉来说,却更平添了一份惆怅,他又补充道:“我自然也会永远守护你。”他这话语音悠远低沉,倒像是自言自语。
小白看到他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因为她是一个替身,是假的。她是白小白,不是白莹玉。
她害怕张照玉知道莹玉已死的真相,怕他们会失去最后的希望,也害怕他知道她是白小白之后就不会再对她那么好可她又怕他们不知道,因为那样九泉之下的莹玉便没人替她沉冤昭雪了,小白一时间百感交集,默然不语。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各想各的心事,最后张照玉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白叔叔来还有一件事对我父亲说,他请我父亲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帮助他实现那个他实现不了的愿望: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世道。
可我父亲说他不能走啊,他走了,白叔叔的罪名就洗不清了,白叔叔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这万卷书终是白读了,说完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我父亲只是瞧他哭的心酸,并不理解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他身后那几个差役突然在这时候侧目的侧目,低头的低头,闭眼的闭眼,均不看你父亲,我父亲正觉奇怪,忽然见他回身从旁边一个差役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一个酒壶,掀开壶盖,将那一壶酒仰头灌进了口中,随后将壶抛在一旁,便直勾勾地盯着我父亲,我父亲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吃惊地看着他,这时候他身后那几个狱卒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纷纷上前簇拥住了他。
那个时候,白叔叔嘴唇动了动,他想笑,但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七窍流血,倒了下去,已经咽了气了。我父亲大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差役向他哭诉说,纪钧抓了你母亲和你奶奶威胁他,要他带着毒酒来骗我父亲喝下,说只要他愿意亲手杀了我父亲便能免去罪名,否则非但保不住你们一家人性命,还要你父亲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小白一惊说道:“那岂不是进退两难?我父亲要是杀了张伯伯,便要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纵使活下去也只是行尸走肉,即使在纪钧这样的大奸臣面前也永远抬不起头来,因为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毒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就成了跟纪钧一样沆瀣一气的人了。他那么骄傲,怎么能忍受得了啊,我我我我知道了,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张伯伯身上,他是故意逼死我父亲,还要他脱不了谋逆的罪名!他如果真的想杀令尊,人都已经抓住了,哪里还需要费这样的周折!”
张照玉看着她沉声道:“是啊,他抓了我父亲也不敢动他,他也怕清风会来报复。白叔叔放走了我父亲,又加上那几名狱卒誓死相护,我父亲终于逃出了铁甲军的重重包围,而你父亲死之后还被安上了勾结江洋大盗造反的罪名,并且因为放我父亲走而罪加一等,被说成了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朝廷命官造反非同小可,纪钧将此事禀报了皇帝,你奶奶病死,母亲自缢,皇帝下旨将你父亲的头颅悬挂于京城城门之上整整一月,而纪钧反而成了功臣!”
“什么!”小白惊怒交加,声音都颤抖了:“他竟能这样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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