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膳在姜则容的磨磨蹭蹭下终于结束,末了还以时辰尚早为借口留妘宓游赏桃林。

弥山亘野的粉黛一浪接着一浪,团簇出清甜的桃源遗梦,桃花夭夭,渌水澹澹,正是人间至景。

在姜则容特地的吩咐下,仪仗远远的跟在后面,并没有上前打扰。

藕色的衣袂与桃林的颜色相近,导致妘宓的身影几乎融在其中,一不留神,姜则容就寻不见她。

好半天,他才瞧见靠着树干休息的少女,眼底柔色尽显,上前将手中鲜花斜戴在她云鬓上,随口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想过了,完美的婚姻给不起了,完美的爱恋还给不起吗?他会将这江山治理得好好的,他与她也必定是千古佳话。

让她背负祸国殃民的骂名,他舍不得。

“别闹。”妘宓半睡半醒间呢喃出声,姜则容没有听清,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花朝节过后,就是阳春三月的时节,可惜我们去不了扬州。”姜则容提议道:“不过此时御花园的盛况也不逊色于满目春色的江南风光,我不能时常陪你,不如教宫里的妃嫔一起去凑凑趣?”

妘宓折腾了一日正有些困倦,半睁开眼找到人,才说:“陛下想怜惜后宫就尽管说,我又不是容不下人。”

姜则容被戳到愧疚点,未免底气不足,赔笑道:“哪儿有,我这不是怕你一人无聊吗。”

“你就不怕我被欺负。”妘宓连敬辞都懒得用了,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其实这也是姜则容颇为喜欢的地方,周围多的是礼数周全的人,如若连心爱之人都不能避免地恭敬疏离,那才叫悲哀。

想到这儿,他唤人取来镜花绫披帛,搭在她的睡颜上,环抱着就往外走。

在场的内官皆是大惊不已,想上前劝阻却被姜则容一个眼神噤声。他耐心地问:“卤簿在哪儿,带路。”

到了桃花林外,姜则容将人儿放在软塌上,心中不舍,想了想凑近低语:“谁敢欺负阿宓,我必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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