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兴城太守府衙里头,唐龙正在召集诸将议事,刘辟,龚都,魏翱,许诸还有黄邵和何仪,以及跟着何仪的吴霸,也都在列。

何曼如今总管斥候谍报事宜,来自洛阳和长安的军情,也终于有了点眉目。

只是这一次传来的消息,让在场众人忧心忡忡。

唐龙看着大厅上挂着的巨幅舆图,一一标出逃到长安的朝廷大军,总结道:“如此说来,大将军何进坐镇长安,北中郎将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将士五万,直逼洛阳。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率五万大军出武关,讨伐南阳黄巾军渠帅张曼成。河东太守董卓为东中郎将,募兵三万,从河东郡往攻河内郡。”

“是!”何曼答道。

唐龙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朝廷三路大军齐发,直指洛阳。还大赦党人,令各州刺史各郡太守招募军卒,召集义勇,一同讨伐黄巾军。这一条,甚是狠辣啊。”

没有人吭声,唐龙只好自问自答道:“攻取沛国的行动得加快,朝廷大军一出,很快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去攻城掠地了。”

“可是……”何曼苦笑着答道,“那个袁秘,自从放出去后,一直呆在家里,如今还生了重病,卧床不起。”

“重病?”唐龙大吃一惊。

袁秘的动向,一直在严密监控之中。这才一天的工夫,怎么就突然重病不起了。

何曼也甚觉惊奇,更别提解释清楚。

唐龙沉吟良久,说道:“许卲有没有去探望?”

“有。”何曼答道。

“他怎么说?”

何曼回道:“许先生让袁秘的家人准备后事。”

这么说,就是许卲认为袁秘这个病是没得救了。琢磨再三,唐龙站起身来,对何曼说道:“我和伯阳一起去袁家看看。”

……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大名鼎鼎。

可是袁秘所在的袁忠、袁贺和袁彭一系,跟袁绍和袁术兄弟俩所在的一系,就千差万别。

袁家大院占地甚广,真正是深宅大院,比之李永的庄园,还要更加规模宏大。

可是袁秘所居住的宅子,就跟寻常民众没有什么差异。

唐龙带着魏翱,步入袁秘家中。

家中清贫,却甚是整洁干净。小小的院子里,有个妇人正在织布,见到唐龙两人进来,慌忙起身进屋。

过不多时,屋内出来一个老妇,由一妇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唐龙上前拱手道:“子将先生说永宁病重,受他之托,特来探望。”

听到许卲之名,两人脸色缓和了些,可旋即脸上又是愁云惨雾,老妇人叹道:“秘儿病重,卧床不起,子将先生说无药可治……”

搀扶着她的妇人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唐龙也不通报姓名,直截了当说道:“烦请带路,这位伯阳先生,乃是当世妙手,也许还有得救。”

许是许卲的大名太过响亮,两人闻之大喜过望,还以为这个伯阳先生就是许卲荐来的异人,没有任何疑心,就带着两人进屋。

袁秘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

魏翱硬着头皮上前,伸出手,搭在袁秘的手腕上。

他是法者,对医术略有涉猎。唐龙如此说,他也搞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老妇两人退了出去,魏翱瞥了一眼她们的背影,悄声说道:“掌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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