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隐隐约约想起来,之前她在东府同明湘玩耍时,苏州城下起了鹅毛大雪,东府老太君说是怕她冻着,便让她留在了西府。
余明珠还隐隐记得,那一日是余宝仁母亲的忌日。
当时他们一众人正在用膳,坐在角落里的余宝仁突然说道:“今日是母亲的忌日。”
老太君嫌弃他说话晦气,便把他打发出去了。
余明珠深吸了一口气,想来这染春和余宝仁的私情,并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
若是这般,她便要好好思索一番,到底该如何处置染春了,毕竟当年她做的一件事情让余明珠和顾怀明之间彻底失去了缓和的机会,也间接让余家彻底失去了希望。
余明珠淡淡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同旁人说。”
染秋点了点头,离开了外室,到了外面去。
余明珠脱掉外衫回到内室,看到顾怀明正睁着眼睛,显然是已经醒了。
顾怀明低声说道:“你同丫鬟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
顾怀明本可以不说,可是他偏生想要看看余明珠作何反应。
“我问这些话,本就没有想着回避夫君,不在内室说,只是害怕扰了夫君的清净。”
顾怀明脸上神色淡淡,显然没有被余明珠这一碗迷魂汤灌到。
顾怀明伸手穿衣,余明珠起身十分殷勤地服侍,顾怀明眉头微微皱起,只听到他开口道:“没想到夫人居然也如此会伺候人,倒真是让人意外。”
余明珠上辈子委身于那叛军头领的时候,时常干这些事情。
她抬起头笑了笑,低声说道:“这是为人妻的本分。”
她又继续说道:“夫君今日可有其他事务要忙?”
顾怀明自己整理了一下袖子,轻声道:“我需得出门一趟,估计到晚间才能回来,也可能明日才能归来。”
这一席话莫说是赘婿了,就是正经人家的夫君,结婚几日便要夜不归宿,再怎么贤惠的女子,大概都会心生怨怼。
余明珠只是笑了笑。
“夫君出去办事,钱财和人手多带些,莫要在外面失了体面。”
余明珠转身到自己的箱笼里拿出来了一叠银票。
“改日我让周瑞家的给夫君再置办一些衣物。”
顾怀明眉头微挑,戏言道:“夫人觉的我太过寒酸?”
余明珠抬头看向顾怀明,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夫君说笑了,以夫君的姿容便是穿布衣也是清隽非凡地,只是身为内宅妇人,若是不置办好自己夫君的穿戴用度,恐怕是会被人耻笑的。”
余明珠这话说的极为奉承,顾怀明穿戴好衣物,余明珠又亲自将自己缝制的荷包系在了他的腰间,并且亲自给顾怀明穿上了鞋。
“夫君吃过早饭再走吧。”
顾怀明淡淡道:“不必,我到地方吃。”
余明珠即不问顾怀明去哪里,也不问他要去见什么人,倒真是贤惠之极。
顾怀明走后,染冬把早饭端了进来。
染冬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开口道:“姑爷这是出门去了?”
余明珠将夹了一筷子汤羹,皱着眉头说道:“吃了天香楼的菜之后,顿觉其他的菜都不香了。”
染冬有些无奈地说道:“小姐,外头都在传,说姑爷和韩总督有故,是忘年交。”
余明珠放下筷子,开口道:“谁传的,消息还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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