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清晨,晨雾朦胧,阴雨绵绵。
太湖岸边怪石嶙峋,小桥流水的江南美景已无人观赏,倒有一凉亭边,三个披头散发,素衣被淋透的书生持着毛笔在与对方大声喧哗着什么。
“扬州云雨过江来,南望山高北望回。闻道淮南秋雨紧,欲将佳句洗愁埃。。”一书生拿起毛笔在青石上挥斥笔墨作起了诗,也毫不在意雨水一点点的将其字迹冲刷。
“楚兄,好诗好诗。”旁边一书生竖起毛笔做称赞状道。
“叶兄,我还没出手呢,且来看看我的。”另一个将上衣解开半截的书生不服道,他举起断了半截的毛笔,一手拿着混着雨水的砚台,思索片刻,笔如蜻蜓点水划过砚台,半笔一挥在一边青石台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云雨冥冥作晚风,一时扫荡合阴中。不妨野客过震泽,坐听松声落扬州。”
“好!萧兄的诗我认为更胜一筹,楚某心服口服。”第一位作诗的楚书生也不拖泥带水,作稽表认输。
“哈哈哈,咱几个写的烂诗与诗圣相比不过浮游而,何必还有胜负一说。走,继续喝酒去,不醉不归!”
雨天如瀑,三人笑得愈发狂乱不羁,只有雨声才是三个疯子的见证人。
突然,灰光一寒,一笔如飞梭,斩断了雨水也斩断了书生的乱发,它停留在了萧书生写的诗的青石台的最后一句上,竟无故自动地写了起来。
三人转过身来,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怪笔仿佛被无形的人操控着,将最后一句改成了“再话周郎戏魏公”。
叶书生并没有被怪异的笔吓到,抹了脸上的一把雨水道:“虽不是写杨州之雨,但这志气真豪气干云,欲学周郎戏魏公,高人,高人也!”
“既是高人,三个落魄穷酸书生在高人眼里算何物?”只听后方传来戏谑之声,无人的毛笔又飞速地穿过三人,回到了那声音的主人手中。
借着雨水,三人洗了一把脸,才看清了来人相貌。
来人身形略矮约三尺六寸,年轻的五官如他的飞笔一样凌厉,但细看下他的双颊却带着一丝苍白。身后背着一个三尺出头精美无痕的黄木匣,怪笔就飞出于他的木匣之中。
“敢问高人也是与我们这群穷酸书生一起来作诗的否?”萧书生隔空大喊道。
来人没有回话,拍动木匣,“铮”的一道凌厉的出刀声。三把飞刀瞬间齐齐悬停在了三个书生的脑门上。
三人面面相觑,虽是群写诗的疯子,但疯子也是惜命的。叶书生颤声道:“敢问我们惹了高人……”
“这一钱银子,滚去酒楼自己喝酒去。”来人依旧没有动作,只是忽然有一钱银子丢在了三人面前。“我知道你们这群烂书生什么都爱说,个个都不怕死。但如果你们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不知道你们的九族怕不怕死。”
三人虽然疯癫,也懂了此高人话外之音,叶书生捡起一钱银子,叩谢道:“咱三个运气真好,雨天作诗还能捡到钱,走,一起喝酒去。”其余二人心领神会,不在看对面那人一眼,连滚带爬的跑离了太湖。
见三个穷书生走远,那人一拍木匣,那威胁的悬空飞刀齐齐斩进岸边的怪石中,又是“铮”的响亮出刀声,那人竟极速的向飞刀处飞驰而去。
岸边,那人放下木匣浮于太湖之上,自言自语道:“希望今天有消息吧。”说完,脚踩木匣,木匣像画卷一样铺开,最后铺成了一叶扁舟,载人向太湖深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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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上,鱼白为李红撑伞漫步在江南烟雨中,若排除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他们必是这雨中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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