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危机有惊无险地过去,刘小余这才抹去汗水、眼泪。
“你还不快去,和仙子说话!”墨修催促。
“我知道!我知道!”刘小余迈步向甘灵雨走去。
来到近前,就见关仙卿一躬到地,对甘灵雨道:“仙卿再次谢过甘师妹。”
甘灵雨灵动的眸子透出一丝少女的狡黠,“关师兄,如你真有意道谢,不如再陪我切磋道法如何”
关仙卿立时脸色涨红,低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是女友变弟妹的节奏啊!”
生怕墨修发作,刘小余急急控背躬身,“多谢仙子出手,三年前”
视若不见,甘灵雨御剑而起,空留一缕香风
斯人已乘清风去,此地空余一缕香!
刘小余怔怔发傻,紫府中,墨修也似要崩溃了。
众人渐渐散去,小院中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刘小余感觉有人轻拍自己肩头,转过头去,只看到一只手,然后低头,看到了贾和那张满是歉意的丑脸,
“大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哎,不怪你!”刘小余抬手,本想拍拍贾和的肩膀,以作安慰,却不小心放在了脑袋上,顺势揉了揉。
两道萧瑟,凄凉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越拉越长墨修愤怒的声音,时时刻刻在刘小余脑海中响起,
“刘小余,你这个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刘小余,你就是个饭桶,酒囊饭袋,废物点心!”
“刘小余,你还有没有办法,否则,我可要自爆元神了!”
沉重的挫败感袭来,刘小余低头前行。
“大哥,当务之急,是先叫甘灵雨把你看进眼里!”贾和道。
“我知道,可是咋整呢!”刘小余愁苦道。
回到小院,关张二人不久也赶来,见刘小余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皆是不忍。
陪着愁闷一阵,张洛歌按捺不住,道:“大哥,不如明天我们三人陪你去坊市散心,可好?”
“坊市?”
刘小余一愣,急忙搜索记忆,原来距离北辰宗不远,就有一座坊市,只是墨修身为杂役弟子,从未去过,对其中情形并不了解。
与此同时,因为感觉和甘灵雨做朋友的希望实在渺茫,“跑路”的念头不可避免自他心底升起,正打算再次劝说墨修,墨修却先一步开口,
“刘小余,如果你想趁机跑路,我即刻自爆元神!”
“会不会聊天!我刘小余向来义字当头,一口唾沫,一个坑,你放心!”
第二天,刘小余洗漱,梳毛之后,匆匆赶去杂役弟子小院。
关张二人得到范张准许之后,也前后赶来,贾和将活计分派已定,面对赶来听故事的各峰弟子,由关张二人证明刘小余身体不爽,今日作罢,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张洛歌带着三人一阵疾驰,这速度,何止比孙芳的“神行符”迅捷十倍!
须臾间,面前出现一道彩晕流转的光幕,这是守护宗门的禁制。
刘小余向光幕之外看去,竟是无边汪洋,烟波浩渺,一碧万顷,壮阔已极!
整个北辰宗,只有宗主和七位峰主可以自由出入禁止,其余人皆需符碟才能通过,四名把守宗门的弟子,验过范张二人的符碟之后,即便放行。
关仙卿自百宝袋中取出一个白玉制成的小舟,巴掌大小,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口中法诀念诵,小舟迎风而长,眨眼间,已是两丈长短,六尺多宽。
四人站立其上,腾空而起。
回首望去,北辰宗竟是以无上妙法,悬浮于大海之上,其内,天空蔚蓝,日光浩荡,几声清唳响过,一行白鹤舒展羽翼,悠然划过天际大地上遥山耸翠,远水翻银,宗门弟子穿梭其间,又有玄猿摘果,麋鹿衔花,真真是图画一般的景致!
刘小余看得如痴如醉,忽然眼睛瞪得滚圆,因为当转过定盘峰之后,他赫然发现,一条瀑布仿佛玉龙一般,自云中穿出,飞琼溅玉,宗内千派水流,皆是以此为源头。
细看之下,他才明白,原来那竟是大海上无尽水汽蒸腾,不知以何种妙法,汇入笼罩宗门的光幕之中,凝成瀑布其气象之变幻,迥非凡人所能想象,纵有丹青妙笔,亦难描出!
此情此景,刘小余心怀激荡,诗兴大发。
看到瀑布,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相信就是那首望庐山瀑布,刘小余也是如此,可偏偏其人自视其高,觉得此诗虽妙,未免太过寻常,不足以显示自己文采,有心换上一首来吟,肚子里的墨水又着实有限,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他大作。
这种有诗性而吟不出诗的感觉,就像是有屁不能放,实在难受,又想了一阵,刘小余也顾不上挑剔,装模做样清了清嗓子,手指瀑布,高声吟道:“啊!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原是银河落九天!好景!好景!”
“大哥,好诗!好诗啊!”贾和赞道。
“还不是多亏我出主意,带大哥来散心!”张洛歌得意大笑,又道:“大哥,老四,这应该是第一次去坊市吧?待会看中什么,只管说,我买给你们!”
墨修的百宝袋中有一些灵石,无奈刘小余无法开启,只得厚着脸皮应下,“多谢三弟!”
贾和却是生怕被看轻,道:“三哥,我可不是第一次,去年时候,孙芳带我来过一次,我们还特意去了妙音斋”
“妙音斋是什么所在?”刘小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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