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换了身方便的衣服,把球鞋换成了相对舒适的拖鞋,陆小白从电视机柜上拿了几张零碎的钞票和一把硬币,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还来得及,一来一回半个小时,简单炒两个菜,老妈刚好到家。”陆小白心想。
踩着地摊上十五块两双的人字拖,戴着杂货铺块钱的廉价耳机,裤兜里装着电视机柜前仅剩的几十块买菜钱,陆小白慢悠悠的往菜市场晃悠,离家不过七分钟的路程,陆小白身上就流了不少的汗。还没到法定日子的夏天,温度就已经高的让人受不了了,六月末尾的太阳闷热的人心烦,即便已经到了傍晚的时间,也依然让人觉得憋了口闷气。偶尔吹来的风掠过树叶,扫在人身上,没有丁点的舒爽,只让人觉得烦闷。
陆小白,高考最后一天在考场上睡了过去,被叫醒后堪堪写完了一半的题目。原本的目标是当地一个不错的95名校,结果高考成绩下来的那天,差一点就要被他妈赶出家门。
陆小白和他妈妈李琳两个人算是相依为命,他那个死鬼老爹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抛下他们母子俩跑去给一个叫安欣的女人养孩子去了,留下来一套房子一辆车,之后十几年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过联系。
妈妈本身学历不高,只有初凭,小时候算是钟鸣鼎食的殷实人家,只是有个好赌的大哥,败光了老一辈留下来的家产。
她十七岁就认识了陆小白的死鬼老爹陆荣光,二十岁结了婚,怀上了陆小白,当了全职太太。当了二十几年的傻白甜,不知怎得天突然就塌了。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考过驾照,就干脆把车卖了贴补家用,一百多平的房子也卖掉,换成了个五十平不到的小房子,杂七杂加起来也有将近六十万,干脆在银行存了十五年的死期,想着留给儿子以后结婚用,之后又找了几份临时工,就这么把陆小白拉扯到现在。
抱着“上不了业大,上业大隔壁的也一样”的心态,陆小白拒绝了妈妈复读一年的要求,上了一所普通的一本,选了个没什么未来的专业。靠着每年千块的奖学金和周末空闲时间打的零工,倒也交得起学费吃得起食堂。
因为学校离家不是很远,再加上一年的住宿费要一千多块,宿舍里年轻人又不懂得节制水电,陆小白干脆办了走读,虽然每天来回要骑十公里的车,但是一年也省下来上千块,这对他们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节流了。
上大学开始,只要没有晚自修,陆小白就会主动承包家里的三餐,毕竟从小家里就没人,李琳女士忙着打工,所以陆小白做饭的本领也称得上童子功。如果不是李琳女士逼着他
一定要上大学,一定要拿到毕业证,大概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就要跑去饭店应聘厨师了。
双手插兜走进菜市场的大门,陆小白开始处理他目前为止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社交人脉。
“哎王哥,你上次相亲那姑娘呢?好好好不提不提,今天西红柿这么漂亮啊,你给我拿一个我尝尝,哎一个就别算钱了,自家人,拿走了啊,谢谢王哥。”
“呦张姐,这头发烫的,老贵妇了,倍儿有气质。哎哎哎对,就要两根辣椒,那多不好意思啊,白拿您多少了,下次一定多买,谢谢您嘞!”
“婶儿,哎呦这几天在学校吃的上火了,买根莴苣败败火,十一块,多钱一斤啊?哦十二一斤,给您十一行不?诶好嘞,谢谢您啊婶儿。”
……
走了一圈下来,陆小白用17块钱,买到了大大小小好几塑料袋的菜,拎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继续在菜市场巡视能够捡漏的摊位。
“李女士半个星期没吃过肉了,晚上弄个青椒炒肉丝给她开开荤吧。”陆小白一边想,一边走向一家熟识的肉铺。
这家肉铺的生意明显比周围几家冷清许多,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手臂上的肌肉却好像要把T恤的袖子炸开一样。案子上随意摆放的猪肉和老板手边的刀两两相加之下,映的老板杀气腾腾。即便只是在那安静的坐着,也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陆小白拎着菜,离肉铺还有七步的距离,就扬起手对老板喊道:“万叔!给我割片儿五花,半斤就够!”
老板站起身,拿起一块儿切好的五花肉,往电子秤上一扔,二十九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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