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长公主,您没事吧?”
另外两名侍女见此,又惊又急又怕,连忙合力搬开跟她们大腿一样粗的大树枝,试图把摔得一身狼狈的女人扶起来。
走在路上无端被砸,摔倒在地时还擦伤了她娇嫩的皮肤,淘钰气得快疯了。
本来刚才就在炎奕那里受了堵,现在身上又被砸伤疼得要死,淘钰气极,只好把气撒在侍女身上,大声怒道:“没事?没事你们被砸试试啊!”
吓得两名侍女颤着音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两名侍女低着头,心惊胆战地搀扶着这位尊贵的女人,祈祷她千万不要迁怒于她们。
淘钰活了二十二载,哪里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就算之前远嫁南兴国,待遇也是极好的,毕竟背靠强国,就连南兴太子也不敢怠慢她分毫。
她怒视着头顶的那棵伸出宫墙来的大树,张口就命令道:“来人啊!给本宫把这棵该死的树砍了,然后将它碎尸万段,烧为灰烬!”
两名侍女:“……”
闻声赶来的两队御林军:“……”
时轻见目的达成,勾勾唇便转身往宫殿里面走。
这只是她先给淘钰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敢再来纠缠伤害她家崽,下次就不是被树枝砸到这么简单了!
时轻一直往里走,发现这座宫殿人真的很少,很冷清,地上堆满了发黄的落叶,也没人来及时清扫。
不过这也很正常,深宫里头,哪个宫女太监愿意伺候没有前途的别国质子呢?
主子没前途,当奴才的也会跟着在宫里受到白眼和排挤,很现实,很势利,也很残酷,任谁都只想在日后能飞黄腾达的主子跟前伺候。
弱国送来的质子又算得了什么?
在宫女太监眼里,陛下都不重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会重视。
说不定哪一天,这几个质子就会被他们陛下下令斩杀了呢!
越想,时轻就越是心疼她家崽。
眼见炎奕进了他的屋子,即将要关上房门,时轻一个箭步跟上,侧着身子就往里钻了进去。
这速度快得,整个人都晃出虚影了。
这时天已经全黑,比起其他宫殿的灯火通明,质子们的宫殿就如同没有人居住的那般黑漆漆。
如此一来,时轻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
进去之后她熟练地点燃桌台上的几根蜡烛,然后面带着慈祥的微笑,看向仍然站在门边的男子,朱唇轻启:“我们又见面了,炎奕殿下。”
原本,见有个太监跟着他进了屋里来,炎奕只是愣了一下,旋即照常关上了门。
烛光下,他不仅觉得这个太监长得过于娇俏,还慈笑得莫名其妙。
就像……
就像一个老母亲看儿子的神情。
还没来得及过多探究,就听见这人跟他打招呼的声音。
炎奕只需一听,就立即想起这人是谁了,原来是两天前在御膳房里撞见的那个。
他踱步走过去,脸上仍然淡漠:“不知,你是哪个宫的?”
或者,是哪个府里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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