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沙哑低凛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时溪透过门口的缝隙,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子没有光亮,带着如同深海传来的窒息感。

因为里边传来的声音,大爷和大妈表情明显的带着诧异,看着时溪将只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打开,也让门外清晨的阳光洒了进去。

时溪进门后,先是看到院子中凌乱的堆积着成宛如一座一座小丘陵的零件。

零件旁,还有组装到一半的机车,还有一个特别显眼的银白色车架子,上边喷漆狂野的画着一个抽象的野兽图案。

沿着零件腾出的路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窗帘都拉着,很昏暗。

“开灯。”他的声音带着浓稠的困意。

下一刻,屋里一盏灯亮了起来,灯的瓦数不高,恰好能让人看到东西,但并不清晰。

时溪循着声音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双手环胸,沙发凹陷,仿佛要将自己嵌入沙发中一般。

光影间,有着淡云薄雾拨不开的颓丧。

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额前的头发颇长,凌乱松软,眸子垂敛着,微长浓密的睫毛伴着头顶灯光的投影落在下眼帘处。

微微抬眸之时,光落入他的眸子里,却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一颗石子,不起波澜,很快就被泯灭。

精致的眉眼下,鼻梁高挺,薄唇浅淡。

他这副皮相矜贵极了。

只是这矜贵在那淡云薄雾氤氲间,倒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美感来。

就这副皮相,时溪觉得她很乐意多跑几趟。

“喝水那边拿。”叶肆懒得抬手,就抬了抬下颚指厨房的方向。

时溪顺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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