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苏小小被曲墨白背着上楼之后,大堂恢复了之前活跃的氛围。因为李儿被人喊去帮自家哥哥的忙去了,所以孟长安身为读书人的那份迂腐又开始显现出来,以至于现在还在楼下等着李儿回来。
待在楼下的孟长安此时有些局促不安,听着慕荼说话:“你们不觉得,他变了吗?”他,变了?什么意思?孟长安正迷惑着,突然听到慕荼提醒自己:“长安,你这回可不能再犯浑了。到时候,对我们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利。”难道说,是他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在转醒之后立马叫自己去他房间不,不,这不可能!他明明,当时他明明被自己从三楼推下翻滚至二楼转角处,自己检查过他,当时他已然是昏死过去,不可能听到自己说话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良久,他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简单填饱肚子后,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在一众人“关爱”的注视下随着回来的李儿,顺着楼梯来到四楼。李儿领着孟长安到门口又折下楼去拿刚刚给苏小小熬好的药。
站在四楼,孟长安盯着苏小小紧闭的房门,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气。举起手正欲敲门,却不知又想起什么,手又缓缓放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衣袖下的手是越来越抖,这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他叫自己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暴露了?不不,不会的。孟长安摇摇头,闭着眼定了定心神。
“孟公子,你怎么还不进去?”就在这时,从厨房回来的李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看着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孟长安,不觉有些奇怪。这孟公子好生奇怪,自己都领他到门口了,自己这拿药的功夫都过去了,怎的还不进去
孟长安正沉浸在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里面,猛地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说话,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倒刚从楼梯口上来的杏儿。“哦,原来,原来是李儿公子啊。”孟长安此刻被惊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那个,这个,那什么”
“孟公子,您没事吧?”杏儿朝着孟长安福了福身,随即转头对李儿训斥着:“还愣着干嘛,惊着了孟公子还不快道歉!”
“不,不碍事的。”孟长安此刻有些懵了,他摆了摆手,道:“我,那个,爹爹教我来此。劳烦,劳烦杏儿公子通报。”说罢,便朝杏儿作了个揖。
“使不得,这使不得。”杏儿往旁边微微一闪,避开了孟长安。他拱了拱手,对着李儿道:“还不快把药端进去,一会凉了,这效果就不好了。”待李儿端着药推门进去后,杏儿看着孟长安,叹道:“孟公子折煞奴才了,这声公子奴才可担当不起。此刻李儿刚进去,待爹爹喝完了药,奴才自会通报。所以,烦请孟公子在门外稍等片刻。”说罢,留了孟长安一人独自在房门外。
真是,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孟长安看着杏儿离开地背影在心里愤愤地想着。但此刻被人晾着也是自己找的,谁叫他们说自己只知道读书,满口仁义道德,一身的迂腐气。何况这种事若交由其余人,不仅不像反而更容易露出马脚,便交给自己做了。
孟长安在门外等了片刻,就在他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崩溃前的那一刻,苏小小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一角。门内隐约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随即咳嗽声中断,传来了苏小小生气的埋怨:“曲墨白!你是想苦死爹爹我吗?!你!你还笑!曲墨白!你给我站住!”这么热闹?曲墨白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孟长安刚刚跨出的脚在听到房内的声音后硬生生收了回来。也对,在这万春楼真心待他的,除了他的奴才,也只有曲墨白了。虽然曲墨白平时时常冷着一张脸,但每次对于他的命令都是持服从的态度,不像他们。
“李儿,还不给我去拿些蜜饯来,没看到我这幅惨样吗?”不知是不是孟长安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曲墨白略带温柔的笑声。他摇了摇头,随后听到的便是曲墨白严肃的声音:“爹爹,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墨白这也是为了爹爹好。想着您昏迷了十日,这万春楼也关了十日,若是墨白不早些把爹爹治好,怕是到时候爹爹还要怪墨白不尽心呢。”果然是自己的幻听吧,那个冷面鬼医,怎么可能会笑,一定是自己幻听了。孟长安杵在门外,思绪又开始神游四方。
“哎?孟公子!你怎么还站在外头不进来?爹爹此时正唤你呢!”李儿得了苏小小的吩咐去厨房拿些压苦味的蜜饯,打开门一抬头,眼前出现了孟公子放大的俊脸,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好半会才想起之前孟公子就站在爹爹房门口了,被人晾了这么久,照理讲此时孟公子应该已经拂袖离去。没想到今日这时候了居然还没走。真是奇了怪了。李儿挠了挠头,无奈之下只好大声朝孟长安说出刚才的一番话来,也是提醒了屋内苏小小几人。
“哦哦,那我便进去了。多谢李儿公子了。”孟长安朝李儿笑了笑,拱手道谢。说罢不等李儿回答,便举步朝房内走去。
孟公子喊自己叫“李儿公子”?!这,自己只是个奴才,怎么担得起这个称号?罢了,听哥哥说这孟公子原先是个读书人,文绉绉的。想来孟公子见到任何一个人都会喊上一句“公子”吧!可在这里,只有清倌以上级别的倌儿才能被称一句“公子”,想来这孟公子人看着挺聪明,实则李儿不由摇摇头,看来孟公子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聪明。怪不得除了慕荼公子几位,没有人喜欢和他讲话。这些人情世故,孟公子还真得好好学学,连自己处得都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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