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辰:“福州的造船厂不少,就在马尾这一地也有好几个,能造大船的除了咱家之外还有三家。因为生意的原因我去过,也大略地看过他们造船。您知道的,我可是不懂造船的,就是看热闹。”
刘璎:“那你可知道旱船坞?”
刘亚辰有点懵,他问:“什么是旱船坞?”
刘璎:“旱船坞就是船坞的地势高,造好了的船是推下水的,而不是向船坞放水把船漂起来再出船坞。”
刘亚辰:“哦,旱船坞,我还真的不懂这些,您这一说我就明白了。是有这种旱船坞,我见过的,但是他们造的船看着不太大。我也是好奇,问过他们,他们说,船下面有滚木,就是下水用的。”
刘璎急切地问:“你看到过用滚木下水的过程吗?”
刘亚辰:“没有,没亲眼所见,但是我看到了船下面有滚木。”
虽然刘亚辰说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刘璎还是明白了,用滚木是个办法。
滚木的办法我想很多人都见过,就是在搬动沉重的物体时,在它的下面垫上圆的木杠,这样一来重物的移动就省力多了。为了防止重物落地,需要在前面不断地补充木杠。
可是船底部不是平的,是圆弧型,为此就要给船做个支架,支架的底部适合使用滚木。船下水以后,支架就脱落了。
所以旱船坞需要修一条平整的路,便于用滚木的方法推入水中。
滚木的办法也是有限度的,上千上万吨的船是绝对不行。可此时的船充其量不过几百吨,相当于几辆大型卡车重量之和,使用滚木应该没问题。当然这办法不能想当然,还是需要经过试验才好。
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对船只进行维修就不能使用干船坞,只能使用有挡水坝的船坞。用滚木可以下水,大事从水里让船上岸可是逆操作,水里的船拉上旱船坞理论可行,但是实际上很难做到。
按照旱船坞的设想他们去选择地点,同时刘璎暗自决定,回去后立即选择有经验的工匠,去考察旱船坞,并且最好的办法是聘请具有此经验的工匠。
在刘诚宅子扩建完成之后,刘璎的宅院也建好了,就在刘诚宅子的东侧,成一并排的两个院子,从街面上看两处宅院规格相同,一模一样。它们中间的院墙有便门相通,两院间往来方便。
刘璎只是一个人在此居住,因此他的宅子只有两进,并且房间不多。在二进院子的后面,还有几间房,是厨房、仓房和安置几个粗使下人的空间,是附属性的建筑不能算第三进院子。
在刘诚院子的西侧还盖起来一个更小的院子,那是家学,除了学堂外塾师张先生也住在那里。现在学堂里只有刘璎和刘珞这两个学生。
此前刘璎住在船场里的院子,那里是个办事的地方,有很多人,人来人往的像个大杂院,所以他身边只有小雨和张重二两个跟班。现在有了自己的宅子,一应下人就配备齐全了。两个常随跟班住一进院子里,又添了一个门房,刘璎的身边添了一个丫鬟。此外还有一个做饭的妇人,一个针线人和一个干粗活的婆子,一下子添了五个人。按大户人家来说这已经够简单了,可是刘家现在还没那么大的排场,这就已经够奢侈的了。
这些都是刘诚的安排。今天是刘璎入住第一天,刘诚夫妇都过来了,帮着照应。
院子里的花草鱼池等俱全,可室内的家具陈设显得很简单。
刘诚说:“璎儿你看着缺什么告诉我,再给你添置。”
二婶孙氏说:“这个丫鬟叫菊花,是我亲自调教的,还跟着云儿学了规矩。菊花,过来,给大少爷见礼。”
菊花赶紧过来,口说:“见过大少爷。”说着就跪下扣头。
她才十二岁,是到福州后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刘璎看着还是个大孩子的样子就做了奴隶伺候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此时就是这个规矩,诸事只能入乡随俗,还能怎么办?
按规矩,菊花就要伺候刘璎的生活起居。看她的模样也是个美人坯子,当然是孙氏挑来的,长相也是条件之一嘛。幸亏刘璎也是个孩子,如果是成年男子,难免就要收作屋里人。
搬家第一天,后面有厨房有橱子,还有二婶帮忙,做了一桌菜,算是给刘璎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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