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道:“非什么?难不成真拼个你死我活。”

“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梅绣春!”塔娜公主一拍梳妆台,杏眼放光,咬着嘴唇说道。

林诗音轻叹一声,没有吱声。

塔娜公主沉思片刻,道:“姑姑,你说他有什么好,纨绔、无赖、卑鄙、下流,还是个骗子,那个皇帝怎么就看上他了,非要招他当驸马。”

林诗音解释道:“这不是简单的婚姻,皇家所有的婚姻,都与社稷有关。你想啊,西蜀王手握重兵,不安抚,不拉拢怎么行,这是人尽皆知的阳谋。”

塔娜公主问道:“若西蜀王不同意呢?或者那个无赖不同意呢?”

“既然是阳谋,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西蜀王,面子给你了,你不要,就别怪皇上了,届时那皇上找些理由处理西蜀王,普天之下也不会说太多。毕竟之前皇上摆出了仁至义尽的态度。”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都不认识,怎么结婚?”

林诗音叹息一声:“那你不也来了吗?”

塔娜公主杏眼透露着无比的坚定。

“还不是你们连哄带骗逼我来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可的人,打死也不嫁!别把我和什么国运、社稷扯到一起,我要自己的幸福。”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林诗音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溺爱。

塔娜公主笑了:“还是姑姑对我好。”

一枚槐树叶轻飘飘飞进屋内。

林诗音伸手接住,蹙眉,声音有些发颤:“你终于肯见我了。”

声音好像来自深泉之下的冰水,是渴望阳光的温暖,还是要冰冻这个无情的世界?

林诗音飘出窗户,见院左侧的巨大槐树下面站着一名灰袍儒士,身材修长,头戴儒士帽,面白无须,细目鹰鼻薄嘴唇。

他双手环抱插袖,望向她,充满了柔情。

她走近,面无表情,声音平和了许多:“你来干什么?”

他有些激动,轻声道:“来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17年没听见了,还很好听。”

她努力装出冰冷的态度,但声音还是发颤:“当年你不辞而别,可曾想到今天?”

他挤出两个字:“不曾。”

她怒极,斩钉截铁:“你看到了,我很好,不送。”

他无奈:“嗯。”

其实她不想他离开,她有很多疑问,她只是气不过,就像以前那样,总是说气话,然后还得自己服软,这次还是那样,仿佛回到了从前。

有些人注定了纠缠不清,即便想分开,也还是分不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她急忙道:“等等,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明白她是在问自己怎么就成了太监,但他不想说,说了有用吗,都过去了。而且,太监对他来说是终生耻辱,若不是为了儿子,他早早去死了。

所以他回答很简单:“不能。”

她知道问也是徒劳,随即颤抖地问道:“孩子在哪里?”

他有些不屑,有些嘲弄,有些无奈,还有些气愤:“我以为你忘了。”

她迫不及待:“十七年来,我日夜都想着他,告诉我,我的儿子在哪里?”

他怪她狠心,也斩钉截铁:“当年你抛弃了他,可曾想过今天?你死心吧。”

她想辩解,但无从说起,下意识扭头望向那扇窗,又迅疾回头,生怕他消失。只能脆弱地说:“我没有。”

他依旧嫉妒,依旧受伤:“你还是离不开他?”

她不知道怎么说,从前的美好呢,是不是成了云烟,再也回不来了,此刻她只想见到儿子:“你误会了,你一直都在误会我,不然我们不会这样。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在哪里,我想见他。”

“误会?你竟然说是误会,那好,你马上离开他,能做到吗?”

她斩钉截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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