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儿终于收工,但这间本就老旧的房子此时就像惹了拆迁队一般,墙上大条大条的裂缝不说,靠南边的屋顶都整个塌了下来。
而那些场子里的打手多半都只剩一口气,凡人和修士的差距远不是体型所能弥补的,即便不用法术依旧如此。
小铃儿挺着似有似无的胸脯朝段飞衡走过来,像是在邀功又像是打得尽兴了,一时还收不住那股子冲劲。
“打也打够了,我们走吧。”段飞衡忍着笑揉揉小铃儿的脑袋,身子已率先一步跨出门。
小铃儿点点头“嗯”了一声,赶紧跟上。临到门口,瞧见桌上放着的她的那把长剑,小手一招,长剑自动飞来,扎进她背后的剑袋里。
直到两人完全走出了门,场子里的赌客才谨慎的溜出,他们刚才大都跟段飞衡站在一起,索性没被殃及。
朝前走了的黑衣书生恰巧没赶上这一幕,此刻他已经有气无力地拐过几个胡同,站到赤水县城央大街上。
他看看西边,那是去京城的方向,又掂了掂肩膀上的包袱,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头,从东门出了城。
他出城之后段飞衡和小铃儿又跟了他好远,直到快天黑确认他出了赤水县地界这才折回来。
直到这时段飞衡才想起,或许的确有不少人如他一样,因为种种原因耗光了钱财没法继续赶路。
但这些人大都是独行,失踪了也没人会注意。也有几人一伙,但干了什么同行的人大概也都清楚,不可能会认为他们失踪了。
而他们的家人都以为他们还在去京城赶考的路上,更不会专门跑到赤水县报官,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是在这“失踪”的。
而这些天在赤水县失踪,被认为是妖怪吃了的那些个书生大都是有人报案,又经过官府确认。
跟着黑衣书生走的这一路上,段飞衡他们也没遇上什么异常。他标记的其他两个书生也是如此,大都在入夜之前离开了赤水县。
在此之后,他又带着小铃儿暗走访了调查一番,发现这些失踪的书生大都是些本分人,或是某地有名的才子,那些性子不坚定之人反倒是没事。
种种怪异让段飞衡都忍不住怪异莫非真有妖怪在作祟不成。
赤水县城西北,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段飞衡盘坐在床铺上闭目冥思。
在他隔壁的房间,小铃儿已经入定,她虽然一副咋咋呼呼的性子,但对修炼却格外上心,在全虚宗一直是有名的“学霸”。
忽然,段飞衡腰间那个造型古朴的储物袋动了动,自动张开一条口子,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见周围没人,那个小脑袋的主人胆子更大了些,一蹦蹦出了储物袋,露出本尊。
那是一只身上有种颜色绒毛的灵鹿,鹿角像两棵光秃秃的枯树枝,身上仿佛发着白光,赫然是一只极为罕见的洪荒异种色鹿。
段飞衡眼睛缓缓睁开,儿能从只进不出的浑天宝袋里钻出来自然是得了他的默许。
他这浑天宝袋从外看上去除了比一般的储物袋更大些更厚些,布满看不懂的铭,似乎就跟普通的储物袋再没什么区别。
但它确是一件实打实的仙器,其内自成一方小世界,而且无论有主之物还是无主之物,只要自身不反抗都能给收了去。而且只要没段飞衡的允许,这袋子便只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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