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边有几把小椅子,椅子上的人畅聊交谈,地上满地的瓜子壳,还伴随着收音机里面断断续续的戏曲。
天气有些转凉,陈芝批上了一层薄薄的外套。
想打电话给之前的老板,对方直接就不接。已经落到如此田地,陈芝不可能再大费周章去市区里重新找工作的,只能在这泥潭里扑腾。
大老远就听见张姨等人呼唤着陈芝,她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新的折叠椅。
“小芝,过来坐,这种天太阳不毒,晒着最舒服了。”张姨盛情邀请,边上的阿姨叔叔们也都劝陈芝坐下。
拗不过她们,被她们的热情吓怕了,陈芝只能坐下。
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把瓜子,强行融入到他们的聚会中。
张姨兴奋的聊着刘太太的孩子,说是个女孩,长的很漂亮。
“女孩子有什么用啦,光当花瓶了。”一位阿姨吐槽着。
说完,她还没意识到,继续我行我素的磕着瓜子,直到周围安静了下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陈芝,“我没别的意思,小芝你别放在心上啊。”
陈芝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心里则是想早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她是准备回家整理整理的,林安尧还了钱,应该不会有人来闹事了。何必放着舒舒服服的大床不睡,去睡那硬邦邦的地板呢。
陈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设置了一分钟后的闹钟。
她等待着,思绪早不在她们那些八卦上了。
忽然铃声响起,陈芝装模作样的接了起来,她捂着话筒,“不好意思,公司打来的,我先去处理了。”
看似只会磕瓜子的阿姨叔叔们,其实早就看出来陈芝的那些小心思。
张姨“哼”了一声,嗤笑道:“人家大城市来的,肯定不一样,都辞了职还有公司呢。”
大家笑作一团,几分钟后又聊起了镇上的八卦。
屋子里和上次匆忙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陈芝开窗通风。
小小的木屋里,她以前睡的房间,爷爷还保留着。卧室里的其他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积了一层灰,收拾收拾还能住人。
这次时间充足,总算是把整间房给清理了一遍。
这里比不上城里租的大房子,但也没那么差。
爷爷的画大部分都在美术馆里供人欣赏,售卖。少部分的画留在了家里,这些画也是对爷爷有着非凡的意义。
可现在,对于陈芝只想填饱肚子,尽力的改善自己的生活,那些信仰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拿上了角落里的那些画,陈芝打算把它们运到美术馆。
巨大的油画,她根本没有办法运到镇上,就去村里想看看能不能借到三轮车。
村里只有一家有货车三轮车,主人是个送货的,经常在这附近运东西,村民们有大物件要运输都是找他去借的。
陈芝和他不算熟,但是只要有钱就不存在其他问题了。
那位大爷正在门口整理着干草,见陈芝来了就放下手中的东西。
“大伯,我来您这借辆三轮车,运点东西到镇上。”陈芝拿出了几张钱,想硬塞到他手上。
大伯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那你要等等了,镇上搬来个有钱人,这附近也搬家公司,把我的车全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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