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笙与他们在宫门口会合,见红梅和艳君都穿着华丽狐裘。萧梦笙反其道行之,昨晚制止了阿紫阿黛的千挑百选,今天不以王妃装扮出场,而是穿了皇子礼服以臣子身份赴宴,于礼法上也说得过去。在萧梦笙想来若与红梅沈艳君争奇斗艳,实在好没意思。
今天随侍的只有豆子,花奉华被留在府中,一则皇庭规矩繁琐,怕小孩儿受不了累着;二则人多眼杂,花奉华身份特殊避免发生纰漏,萧梦笙为他考虑得很是周到。
酉时入内殿,按王爵落座。天子执酒,与臣工辞旧迎新,上下一派祥和安逸。
萧梦笙的位置在驸马身侧,皇帝酒过三巡她随夫君起身,共同向陛下及诸位朝臣敬酒,其间你来我往应答自如。
睿王的那一边是红梅,许是惦念府中两位幼子,她的面上始终冷冷的,不过驸马对她极尽温柔照料,亲手为她布菜,告诉她少饮酒,不必理会那些无聊应酬,只顾自己开心就好。
见驸马如此殷勤,皇帝笑道“驸马当真好福气,得侧妃如此品貌,放眼看去满朝文武有谁及你,朕可不是夸你,是说你这三位王妃个个出众,正妃与你同进退运筹帷幄,两个侧妃为你打理内宅生育子嗣,又都是绝世风姿,小老弟不要太羡煞旁人啊”
驸马端起杯,接着皇帝的话开玩笑“照陛下讲来,臣弟就是每日坐享其成了。”
下边自有人会奉承拍马“王爷天纵英才,梧桐引得凤凰栖,便是这坐享其成我们想学还学不来,只有瞪眼干羡慕的份儿”一时间满殿欢笑。
沈艳君陪着白太妃在宫眷这一席,她天生一张巧嘴,把各位老太妃们捧上了天。几个老姐妹连夸白太妃好命,又说沈艳君是子孙福禄相,现下虽稍有不如意,将来必定兴旺王府。
宫里的女人们弯弯心思多,叫沈艳君几杯酒灌美了,拉着她附到耳边小声嘀咕,传授些龌龊伎俩也未可知。
别人似乎都被热情包围着,唯萧梦笙惯有的宁静,如山石畔一竿幽竹,司马清风看了心里涩涩的,远远向萧梦笙敬酒,萧梦笙点头致意,举杯平和回应。
这宫宴虽看似和睦一家亲,但到场各位都须按礼制尽量严守着规矩,皇帝也怕大家难受,瞧着酒喝得差不多又传上两段歌舞便宣布散了,各回各家自寻乐趣吧。
众人大礼谢恩,纷纷从朱雀门出来,萧梦笙辞过众人大礼谢恩,纷纷从朱雀门出来。
萧梦笙辞过太妃,与驸马在宫墙外话别,红梅已登了车,掀起帘子往这边望。
“今日又劳烦梦儿了,陪我走这一巡酒怕是没少饮,早些回去歇息吧。”驸马向来客套,睿王君子名声从不差了礼数。
“哦。”萧梦笙确实不胜酒力,他此时太阳穴突突直跳,抚着发红的脸颊故作镇定,恐自己在驸马面前失态。
“咱们明日大朝见,那几个老臣你还要盯紧了,避免他们新年生出新事来。”
“王爷放心,我自会同他们周旋的。”知道后一句才是驸马语关键,齐衡给他个安心的回答,自己与睿王的合作关系就是这样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看到车上的红梅,萧梦笙明白不该再同王爷拖延,公务谈完,他那边还有亲情爱情等着。于是拱手作别回了自己车子,夫妻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分道扬镳。其他等待回府的官员便和家眷议论窃笑,唯有司马清风哀伤叹气,被丞相父亲催促着快走。
回到王府,红梅下车就直接把狐裘披风甩给丫鬟,自己快步回房去看儿子,驸马紧赶慢赶在后面追,太妃扶着艳君的手,看了心里便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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