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终于等到出嫁这一天,听闻睿王还将同时纳进两位侧妃,萧梦笙虽然满腹怅然,母妃嘱咐了很多应对之道,可她根本没听在心里。

大婚日子穿好喜服挂上松玉石腰佩,齐衡将那装了面具的匣子紧紧抱在怀中。

最重要的,萧梦笙要让睿王知道他们曾经见过,那玉带桥上的灼灼眼神分明显露出喜欢,王爷该是在意自己的,希望今宵一切烟消云散,他们别为无关的事产生误会。

忍耐着各种繁琐礼仪,送入洞房后齐衡从晌午一直盼到黄昏,始终不见期待的人,只有两个小侍女来送点心。

听她们出去在窗下窃窃私语,讲的什么王爷又是什么侧妃。

三更时分到底传进脚步声,仆役分列两厢,有人传一声王爷来了,萧梦笙抱紧木匣的手骨节发白,心口突突猛跳,她甚至不敢抬头,只瞧宽大华丽的婚袍映入眼帘,停在距自己三步远的地方,一个好听却冷冷的男声响起。

“小公主,我月前在傩节灯市得遇红梅,玉带桥头初见,此生便视他作唯一挚爱,心已所归再难给别人,这场婚姻注定没有实质。那便各自相安互不打扰,维持表面且当陌路吧。”

“你母妃执意要嫁女,父皇的圣旨抗不得,可做不做真夫妻在我们,我今日都对你讲清楚,留给你正妃名分,但不准仗着身家欺压为难红梅,若有我绝不答应,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去,衣摆也似这人的心情一样带出气呼呼的风,良成玉的眼神基本没在萧梦笙的身上停留,也就没有发现那隐藏在层层衣服褶皱下的腰佩。

萧梦笙愣了一阵才扬起头,只看见个背影,洞房之夜夫君离去,合巹酒未曾喝,同心结未曾系。

萧梦笙脑子一片空白,又在婚床上坐了许久,手中的面具盒子让他忽然反应过来,不顾规矩着急追出门外。

玉带桥、傩节灯市与他邂逅的不是自己吗怎会又来一个红梅,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梦笙站在门口,只见那人长身立于院中,潇洒君子不变,浅淡含笑不变。

还是睿王良成玉,还是灼灼目光中透露出无尽喜爱,只是这爱意不再面对自己,那笑容已经投向了别人。

在他对面,一抹英武亮丽身影,黑色的束腰长衫用艳红做点缀,高耸发髻上垂下一缕红缎带。肌肤如冰雪,双眸似寒星。

这,该就是小侍女议论的侧妃,睿王口中的红梅,那个被良成玉视作唯一的人。

红梅的手上也拿着张面具,额间一点红心,与萧梦笙手里的完全相同。

恍惚记得阿紫讲过,一种式样工匠至多只刻两个,莫非怎就会这么巧

红梅和睿王在院子里互诉情话旁若无人。

“红梅,不要守在这里了,相信我只有你,走,我们回卧房。”

“我就想看看这般美貌的正妃你会不会动心还好,不枉我抛下加蓝山族人跟了你,你若负义我的刀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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