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买了点早餐。”
纪孜傻愣着跟过去,慢吞吞地拉开椅子坐下。
“你昨晚没回家吗?”
边屿给她盛了碗皮蛋瘦肉粥:“嗯,怕你今天起来头疼。怎么样,头疼吗?”
纪孜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看着碗里的粥,摇摇头:“没,还没到那种地步。”
他说完便听到对面坐着的男人发出一声带着极其轻蔑感的一声嗤笑,紧跟着听见他不紧不慢地说:“怎么没有?你都说胡话了。”
他不说还好,提起这件事纪孜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酒后失态她也就经历过这一次,说胡话就说胡话吧,还是对着喜欢的人说的,说的还是心里那些不愿启齿的秘密。
他可以当作是她酒后的胡话,但她自己知道那些不过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求罢了。
她不接他的话,安静地跟只鹌鹑一样,舀着粥,不时还撕块油条吃,全身上下写满了“我不听”“你别说”。
边屿本来也没有要带她回忆她的醉态的打算,见她装闷不想多说,见好就收,抱着手臂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
他对一日三餐这事没有什么定时定点的执念,有胃口就吃,没胃口就不吃。
他今天早上就属于没胃口,抽了一晚上烟,抽都抽饱了。
都不用抬头看,纪孜也知道边屿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落在头顶的那束目光太强烈,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毛病,还喜欢看人吃饭?看别人吃饭自己是能饱还是怎的!
一顿早餐,纪孜吃得极其煎熬,每次东西喂到嘴边都觉得自己吃东西的姿势怪异得很,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大抵今天会严重消化不良。
她硬着头皮将碗里最后一口粥舀干净,囫囵吞下,一气呵成地放下碗,瓷碗搁在大理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梗着脖子看着他,明显在说“我吃好了”“你可以走了”。
边屿当看不懂她眼神想表达的意思,随手将她吃完的碗丢进洗碗机里。
纪孜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在异国他一起生活整整四年的男人此时此刻在她家里随意走动,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然后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敞开腿,跟黑社会大哥收钱似的。
一副拽得跟二万五八的样子,冲她扬了扬下巴:“谈谈?”
他这是“谈谈”的态度吗?
他这是三堂会审的态度吧!
要谈什么?谈她喝酒?还是谈她的“胡话”?
虽然很害怕,但是面上也能做到无比淡定。这就是纪孜。
不就是谈谈吗?谈!
她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谈什么?”
“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我怎么就没和你好好说话了?”
“你现在跟我说话要不就是呛我,要不就是装疏远。就这次见面,你自己说说你这态度正常吗?小孜,我们那么多年交情,至于吗?”
至于吗?至于吗!
听听这是什么宇宙钢铁大直男的死亡发言!!
纪孜气不打一出来,存心和他杠:“我就至于了怎么了?”
边屿:“……”
边屿:“你现在就没好好说话。”
“我刚才也没答应你好好说话。”
“……”
纪孜小脾气发地特别明显,和他犟起来。但边屿不痛不痒,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纪孜又一下子感觉到那种距离感。
好像她总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他从来都是冷静沉稳的大人。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鼓起来的气球被人生生戳破了,一股子力气全泻出来,整个人就快软下去。
隔了好久,她终于开口。
“边屿,”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你这多少有点自私了吧。你明知道我喜欢过你,你还拒绝过我。你现在是要我以什么方式对你呢?”
小姑娘原本低得快到地下的头现在抬起来,执拗地看着他:“是以前在伦敦围着你打转满眼都是你那样还是再以前一点,跟在你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那样?”
说到这儿,她低笑了声,声音变得很轻:“怎么可能啊。你明知道我什么心思,但你又不要我,就不要这么为难我好不好。如果你缺妹妹,你招招手就有大把女孩愿意的。”
边屿:“……”
原来要说出口的话现在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突然又想起昨晚她扑到自己面前失声痛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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