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会那天,边屿派了车来接她。
纪孜在国内时还小,以前跟着父母参加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晚宴,那时候她只需要跟在父母身边得体大方地向来者问好。
但现在只身一人参加国内的慈善晚宴这还是第一次。
厅内星光璀璨,明光四射,西装革履,华冠加身,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纪孜身着一袭吊带银白纱裙,香肩半漏,胸前流苏状的钻石项链与雪白的肌肤相衬,耳环轻轻扫在锁骨上。
厅内瞬时鸦雀无声,纷纷看过去。
主办方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过去相迎:“小孜,好久不见了!越发出落得漂亮了!”
众人听见她口中的“小孜”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纪家的女儿姜格他外甥女,纪孜。
原来真人这么漂亮啊……
纪孜提着裙摆往前一步:“陈姐也是。我什么时候能有您的气韵啊!”
漂亮话谁都会说。
“诶,她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怎么今天来参加晚会了。”
纪孜从来没看不起谁,不过是那些人的长辈在教育她们时总会拿纪孜举例“你看纪家那女儿别人多能干多漂亮”“你但凡有她一星半点好我们也不用操心了”。
于是这些人在面对纪孜时不自觉地自卑,主动将纪孜看作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谁知道呢!大概是知道自己公司开不走了要回来啃老本了吧。”
几个围在一起的女生心照不宣地笑而不语。
今晚在场的人纪孜就没认识几个,纪孜在这里站也站得不自在,坐也如坐针毡,总有些不善的目光向她投来。
好在,方舟一早就来了,主动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坐着,给她推了点点心:“垫垫肚子。”
纪孜刚好饿了也不客气:“谢谢方舟哥。”
方舟情商高,纪孜和他呆一块儿完全不会感觉到尴尬。
方舟:“公司怎么样?”
纪孜咬了一口点心,腮帮子鼓起来,可可爱爱地:“怎么一见面都关心我的公司啊?你们这样给我一种被监考的感觉。”
方舟:“哈哈哈,没有,主要是找不到话题嘛。”
纪孜白他一眼:“那你可以不说的。”
方舟当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两人关系也挺好的,不需要多余的寒暄和客套。
纪孜看了他一眼想起黎迎主动问他:“黎迎最近怎么样?”
纪孜也是回国时才知道自己闺蜜和舅舅的朋友在一起了。
听到黎迎,原本低着头看手机的方舟“哼”了一声:“她现在比我这个老板还忙,你今天不提起她我都快忘了我还是别人的男朋友。”说完把和黎迎的微信界面拿到纪孜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她忙到连回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我给她发了这么多消息她一条都没回!”
“……”
早知道就不提黎迎了,方舟现在活脱脱就跟个独守空房的小怨妇似的。
纪孜觉得恋爱真奇妙,能让一个上市公司老总、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守着微信怨怨哉哉的。
不是很想问到恋爱酸臭味的纪孜选择了去洗手间。
“我看那个纪孜也就那样吧,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呢。”
“就是,还是你更漂亮更有气质。”
“听说今晚边屿也会来,不是说两人不合吗?我倒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她要怎么收场,呵。”
“也真是神奇,她不是和边屿一块长大的吗?国外两人还住在一起,居然也能闹成这样?”
“啊!?他们俩在国外住在一起?就他们两个人吗?”
“应该是吧……”
“呵,那这事情就有意思了!你们说会不会两人会不会是**关系,然后边屿玩腻了想踢了她,纪孜不答应才闹得那么难看啊?”
“嘭”得一声,身后洗手间的隔间门被推开,刚才那女生手里的口红被吓得滑落到地上,纪孜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出来,一只脚将那支口红踩在脚底。
“是你的吗?口红?”她掀着眼皮看着刚才那个肆无忌惮以最大恶意揣测她和边屿的那个女人,凉薄无情得像看一个死物。
那女人被吓得脸色发白,眼睛瞪大,面目狰狞,肩膀抑不住地抖。
纪孜低下头看了眼口红,提起裙摆漏出整个脚踝,缓缓地抬起脚掌,高贵优雅。
随后,快速狠绝地落在地上,鞋跟直接贯穿漏出的口红,踩成一片狼藉。
口红的女人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
纪孜笑了:“怕成这样?就这点出息好意思嚼舌根?”
她走进,钳住对方的下巴,仔细地观察,:“你这整容医生不行啊,怎么那些你嘴巴呢?你这嘴又丑又臭,应该封上才好啊。”
语气喃喃又温柔,更藏着狠厉,温柔刀让人更加容易颤栗。
一把甩掉她的下巴,女人跌倒在一旁,裙子被什么勾住,瞬间划出一个大洞。
纪孜看了她一眼,给自己洗了洗手,旁边的人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烘干,纪孜不愿多待,直接提着裙摆出去。
“喂!你他妈给我站住!”
那女人跟个疯子一样,往纪孜冲过来:“你以为你老几?怎么,刚才说到你痛处了,不就是边屿把你踢了吗?你就是个不知检点故作清高的贱人!”
百倍侮辱别人的同时也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纪孜直接一巴掌打下去,声音响得可能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你他妈敢打我?”
女人扬起手就要打回来,纪孜抬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抬起来,眼前一只胳膊挡住了她的视线,女人的手被挡住。
头顶传来压抑着薄怒、冷淡到极致的声音:“你现在是想打谁?”
边屿推开她的手:“你等我一下,我等会儿和你说。”
女人傻了。
边屿抖开拿在手里的酒红色披巾给纪孜披上。
纪孜借着微弱的灯光抬头看他,他一脸平静,这种时候越是平静得毫无破绽越是能卷起腥风血雨,纪孜感觉得到他隐藏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能暴走。
“手伸出来我看看?”
纪孜乖乖地把刚才打人的那只手伸出来。
“打疼了吗?”
“……”您问得可真到位。
“嗯,打疼了。”纪孜顺着杆子往上爬。
边屿看着她已经打红了的手掌,轻轻地捏了捏,然后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紧紧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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