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搞笑博主?怎么一点都不搞笑?”刷到了一个搞笑微博。

纪孜翻了个白眼,您最搞笑了,您看着就令人想笑,最适合去做搞笑博主了。

几分钟后,菜都一次性上齐了。

纪孜拿起筷子就开动,半分钟过去了,她才注意到她旁边那人根本就没动筷子。

她嘴里还包着刚喂进去的蟹肉,咬着筷子偏着头看他,男人戴好了手套正在认真剥小龙虾。

“吃你的,我先给你剥好等会儿你直接就可以吃了,不用管我。”他看起来剥得还挺专注,说话时只抬头看了她一秒,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小龙虾身上了。

纪孜腮帮子一下一下地鼓动起来,痴痴地看着他。倒不是觉得他给她剥小龙虾就突然形象高大起来了,也没觉得什么“认真的男人很帅”,只是单纯地对他给她剥虾这件事感到惊奇。

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现在还能变成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你是在立人设吗?”她咬着食物还有些口齿不清。

“什么人设?”眼看着他就快把一盘价值128人民币的小龙虾剥完了,业务能力也是越练越熟。

“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边屿笑了:“这就好男友了?身份到手了?”

糟糕!自觉说错话的纪孜不敢再看着他,继续吃自己的:“你想的美。”

“嗯,我想的美。”纪孜听见他笑了,“我只是在学习怎么追你顺便练习一下男朋友该做的事,以后上任工作顺利。”

“......”这话说得某人耳根子又开始发红。

他把手套脱下来,舀了一勺小龙虾的汤汁,将装满了虾肉的瓷碗推到她面前。

但“二十四孝好男友”的人设还没倒,边屿用空碗给她盛了米饭,用两个白瓷勺给她做了个饭团,然后将饭团放进蟹鲍菜的汤汁里。

她在一旁看的她牙齿都快惊掉了。他是真的没谈过恋爱吧?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

虽然她不习惯他这样,但能被人这么体贴地对待她当然还是很享受的,于是他做好一个饭团她就安静地往自己嘴里送,丝毫不客气。

等桌上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纪孜才反应过来,他好像都没怎么吃,尽伺候她去了。

于是她良心发现,愧疚感瞬间上来了,夹着最后一块虾肉,缓慢地往他碗里放。

他盯着自己碗里小姑娘夹来的虾肉,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待遇,笑了一下,挑眉:“给我干什么?”

“我都快吃完了,你都没吃什么。”小姑娘一只手捏着筷子,筷子还咬在嘴里,另一只手搭在饭桌上,整个人趴下去,像只小猫,眼睛亮晶晶的,在撒娇。

边屿笑了,你说她没良心吧,她还知道把最后一块虾肉夹给你,但你说得有良心吧,这么大一桌子菜,蟹鲍饭、肉串、小龙虾她都快吃到见底了她才想起伺候了她一晚上的人。

他夹起虾肉送进嘴里:“嗯,谢谢为我着想。”

“......”纪孜从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了任何感谢之意,虚伪至极。

那语气好像是在说“我可真他妈谢谢你吃完了才想到我”“吃到只剩最后一块虾肉了您才舍得给我”。

最后,纪孜放下了筷子,给他盛了一碗饭,把剩下的菜都留给她了。

两人吃完饭后,边屿送她回去。

车停在地下室后,两人没直接坐电梯上去,纪孜把人拉到了小区的一个大型超市里。

边屿看着头顶的的灯牌:“买什么?”

“吃的。”小姑娘已经蹦蹦哒哒地走进去了。

“......”所以今晚点了这么多她还是没吃饱?

小姑娘最近胃口有点好啊。

她能吃他倒是还挺放心的,刚才让她点了那么点东西,伺候她吃,看着她吃得尽兴他也高兴。

希望美食能治愈她,让她暂时忘却对奶奶的想念和愧疚。

边屿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在养一只小猫,越养越肥,越肥越可爱。

他跟着走进去就看见她已经拎了个篮子,里面已经装了很多零食了,她还在从货物柜上继续往里丢。

他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往里扫了眼,果冻、补丁、酸奶、饮料、薯片......几乎集齐了所有零食种类,一种零食还集齐了各种口味的,就差把超市都买下来了。

边屿对于女人的认识再一次被刷新,不知道她怎么能在他迟进来的一分钟内拿了这么多吃的,还不带重样的。

买完后,老规矩,边屿把人送上去,陪着她睡了再走。

他把东西都给她放冰箱里,她先去洗澡去了。

纪孜出来时看见他大咧咧地敞开两条腿,坐在地毯上,屈起一条腿,一只手搭在上面,头微微低垂着看手机,额间的碎发扫下来,掩住他的眉眼,突出了他锋利的下颌线。

她觉得这才是真的他,硬朗不羁,随性自然,男性荷尔蒙爆棚。

这一次她学乖了,直接抱了两条毯子出来。边屿看着她丢下来的一条毯子,内心真实无语凝结,有些气短。

边屿这次没找到什么好看的点映,他平时本来就没有看多少电影,很多时候都是别人约着看的,但男生待一起,约看电影的次数也是少的,大多都是打打球,爬爬山,玩玩攀岩,跳跳伞之类的。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才是男人该玩的运动。

纪孜打开电视随便播了一个综艺看,一边看一边嚼着一种又小又硬的豆干,非常好打发时间。

边屿对综艺没兴趣,懒懒地靠着沙发看着屏幕,没什么表情,本来也主要是为了陪她。

看了几分钟,纪孜突然转过头问他:“你……怎么真的会照顾人啊?我是说今晚吃饭的时候,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他非常不以为意地说,说的特别狂妄。

言下之意是,我还需要学吗?这难道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吗?

纪孜无语:“……”

她早该料到他会是这种德行的,是失算了。

“我做什么都是发自我内心的,所以说,不需要学,我内心想做就去做了,想给你剥虾就剥了,想给你卷饭就卷了。”

他说这话时又收起了他的狂妄和吊儿郎当,看着她的眼,每一句都说的很真诚,直击她的内心。

她别过头去,不再问他,怕再把自己给问进去。

她该庆幸的,在最后关头他看到了自己,他对自己动心了,不然就他这种撩妹手段和极高的语言天赋,有哪个女孩子能招架得住呢?

边屿看着她渐渐变色的耳朵,口舌干燥,又想抬起手来捏捏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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