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神柱之上,架着一名女子,她垂着头,无声无息,犹如死了一般。

一身朱红色的华裙,上面还绣有精致的金色花纹,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一袭长发垂至腰间,缓缓飘动着。

天际是落日的余晖,火红火红的,连她艳丽的衣裳都像是一件红嫁衣。

她的双手被铁链紧紧锁住,快要嵌入进皮肉里,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不停的往外冒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倾城之姿。

明眸皓齿,娇小而高挺的鼻尖,黛眉舒展而开,红唇诱人,似笑非笑,引人遐想。

妩媚,极致的妩媚。

但若是往她的双眸看去,竟会发现她的双瞳呈现的是死亡的灰败之色,没有光能将她的眼底照亮,没有任何色彩能在其中停留。

稍稍大意,就能将人的心神吸入,直至沦陷,比那无尽深渊还要恐怖的是绝望。

她之所以抬起头,是因为有人来了。

来人步履轻盈,悠然自得。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嬅妹妹,真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神女,竟会落得如此地步,堕落成魔,嗜血成性,更是与魔族为伍。真叫人唏嘘啊!”

说话之人,是一名身穿淡白色衣裙的女子,她体态雍容,闲庭阔步。给人一种淡雅且出尘的感觉,直教人怜爱,这和神柱之上的妖媚女子形成巨大的反差。

“啧……妹妹大婚也不挑个良辰吉日,可惜了这么一件好看得嫁衣,妹妹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还被那些人拔舌了吧?还是说,聋了?”

白衣女子掩面低声惊呼,但双眼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神柱上的女子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笑着说道:“你这般作态,应该让他来好好瞧瞧。”

白衣女子闻言,止住了笑声,她的双眼微微眯起,透着危险和狠厉。

再也没有出尘清逸之感,这才是她。

“非也,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是。你说,要是帝君得知你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他会有多失望?哦,不对,他对你已经很失望了。”

白衣女子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抬眼望向远处,面色微微羞红:“好不巧,帝君去紫极宫为我寻紫荆花,暂时回不来了。”说罢,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神柱上的女子。

果然,有反应了。

“紫荆花?他凭什么为你取紫荆花?那是在要紫极星君的命!他疯了不成?!”灰色的双瞳里冒着怒气,且越来越盛。

白衣女子像是察觉不到般,还向她靠近了几分。

“我也劝过帝君,可他不听,说是紫荆花能让我的内伤痊愈,实在别无他法。妹妹言重了,这顶多会让紫极星君的神力流失九成罢了,不至于伤了性命,好歹也是一方之神,帝君又怎会失了分寸,星君再过万万年就能将神力恢复回来,帝君也说了不打紧,我的伤最重要”

奈何话音未落,一股恐怖而磅礴的力量就从红衣女子身体里爆发而出,这股力量在虚空之中凝成一只手,将白衣女子的纤细的脖子死死掐住,后者双脚逐渐离地,面露铁青之色。

“你干什么?放开我”

“呵,九成神力,说的轻松。他竟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我还真是没想到呢,他要救你是吧?那我便在他救你之前,将你彻底灭杀!”

白衣女子双瞳紧缩,闪过一抹强烈的惧怕。

红衣女面露凶恶,浑身煞气,死亡的气息在周身环绕,生机被完全吞噬,“当初我就不该手下留情,我早该杀了你!”

而白衣女子像是失去理智般,哪怕生死掌控在他人手里,她依旧继续激怒着对方。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伤了我分毫,帝君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你是知道的,帝君有多看重我!”

“笑话,他何时饶过我了?他恨不得我死才是……你说的不错,他看重你胜过一切,这一点,你确实赢了,但那又如何?我偏要毁了他珍重的一切!”

“你别忘了,那只小白狐的下场!”

红衣女子虽是杀意大盛,但还未真正狠下心下杀手,奈何当她听到对方提及小白狐时,她便再也控制不住满腔的悲痛和愤怒。

“小白之死,都是因为你,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毁掉一切!让苍生来陪葬!”

红衣女子气势大开,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飘动,像是千万条蛇在飞舞,恐怖的力量瞬间凝结在一起。

锁链处发出轻微的崩裂之声,片刻后,捆神链彻底碎裂开来,红衣女子恢复了自由。

白衣女子见状,终于面露惊恐之色,她是真的怕死。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一柄宝剑不知从何处袭来,直直的要刺向红衣女子。

可那宝剑尚未靠近分毫,就被一股力量阻隔在空中,无法前进。

“魔女!还不快快住手,放下玄女!你已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还想罪上加罪吗?”

一群面戴金色面具,身穿流光盔甲,手执金色权杖的人乘云而来,本是在远处。刹那间,就瞬移到了近处,将那位被称为魔女的红衣女子团团围住。

片刻后,一名老者随之出现,而那柄宝剑则是飞回他的手中。

“魔女,你休要执迷不悟,帝君饶你一命,将你囚禁于此,不是让你在神宫作威作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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