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从家丁口中得知这帮劫匪来自云青寨,共有十余人,有一人武功高强,其余都是莽夫,这么小的土匪团伙,应是专挑软柿子捏。

不足为惧。

就像这陈家少爷,满打满算竟只有六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荒山野岭就只带这么点人,劫匪下手前都要怀疑莫不是陷阱。

也真够倒霉,距离清水镇仅有几里脚程便遇上劫匪。家门口被劫,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白灵驾马疾驰,家丁在身后猛追,马儿只有一匹,他本以为这个女侠怎么说也会让他坐上去。

谁知,那女侠竟对他露出嫌弃的表情,人生数载,他第一次扪心自问,他很丑吗?

不丑,但不好看,白灵不喜欢,就不能靠近,就这么简单。

林兰儿则向家丁投去了怜悯的目光,后者突然觉得背脊发凉,荒无人烟的,还真有点可怕。

而另一处,一个白脸书生样的男子愤恨的喊道:“放肆!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此人便是陈少爷,陈明生。

几个留着大胡子长相粗犷的男人们听到陈家少爷说出这番话,皆是哄堂大笑。

一个刀疤男扛着大刀蹲到陈少面前,嘴里还叼着根草,他打量了陈少几眼,便将嘴里的干草吐到了陈少脸上,还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

“我说大少爷,你喊了那这么久,渴不渴啊?累不累啊?”

“别碰我!你们这些无耻败类,无视王法,我一定会秉明官府,将你们都”

“少爷,快别说了!”被捆着的下人都着急了,不顾上下尊卑,连忙打断他的话,少爷这不是在逼这些亡命徒杀人吗?

他们可不想死啊!

陈明生依旧愤慨着,要不是被绑着,当场就会冲上去拼命,哪怕毫无胜算。

“哟呵,你这小白脸嘴还挺贱!”刀疤男用力捏了捏陈明生的小白脸,脏兮兮的手在他脸上留下了几抹黑印。

“方哥,少跟他废话了,明日找个小弟往陈家送信,陈家就这一个独子,那老家主定会重金换子。”

一个胡须男走上前,很不耐烦的样子,边说边往陈少嘴里塞上抹布,还掏了掏耳朵,将耳屎随手一弹,“这小白脸从刚刚便叽里呱啦吵个不停,来来回回还就那几个词,真特么吵。”

陈明生一听这群劫匪还要威胁家里人,顿时大惊失色,他死了不要紧,万万不能害及家人!

他气的双眼发红,嘴里不停哼哼着什么,挣扎的愈发厉害了。嘴里的抹布冒着酸臭味,许是这群劫匪拿来擦汗用的,这让陈明生反胃极了。

这被称为方哥的刀疤男拿起刀在后背挠了挠痒,看着被绑在地上像毛毛虫般的陈家众人,有些奇怪道:“我寻思着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少了就少了,许是去找救兵了呗,这荒山野岭的,鬼影都没有,就算有,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一双我们杀一双!”

胡须男得意哈哈大笑,这时刀疤男突然伸出手朝胡须男脸上靠近,胡须男愣了一下:“方哥,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女的”

刀疤男一听,用力的摁住胡须男脸上的胡须,看着他像个神经病,说道:“笑的稳重点,胡子都歪了,丢了老子的脸面不要紧,要是丢了云青寨的脸,你肯定要掉层皮!”

胡须男讪讪一笑,急忙贴好胡须,这是他为了打劫时显得霸气些临时贴上的,正所谓,土匪的标配。

否则,他恐怕比陈明生还要小白脸,哪里唬得住人。

白灵在暗处观摩了有一会儿,就栽在这么几个二愣子手里,佩服。此时,她注意到了一直沉默的灰衣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家丁口中武功高强的男子。

许是感觉到有人暗中窥伺,灰衣男子抬起手,立马往白灵所在之处射了几个暗器,大喝道:“谁!”

正在嬉笑的众人一听立马拔刀站了起来,陈少也不哼哼了,纷纷盯着一个方向。

白灵拍了拍手,从草丛中不紧不慢地出来,道:“警惕心不错。”

灰衣男子抬眼便看到竟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走了出来,露出了些许肌肤,他皱了皱眉,将头撇过一边,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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