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从怀中掏出那张沾满人命的誓书契约,扔给丁修:“一切皆是命数缘法,你重情重义,这很好。我可以答应放他们走,但你们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丁白缨他们原本都打算挟持人质,然后亡命天涯了。可没想到,江生竟然真的答应下来。

她有些狐疑道:“你想怎样?”

“第一个条件,丁修要用血在契约上画押,发誓终身供我驱使,,,,”

丁修摸摸后脑勺:“想不到这个时候,大人竟还对我如此看重。”

“第二个条件,丁白缨你们师徒几人也要为我所用。但不用担心,这个时限只有三个月。时间一到,大家各奔东西。”

江生朝丁白缨笑道:“如何?只要答应下来,你们现在就可从密道逃走。我和赵公公回去交差,你们从此也不必在提心吊胆的提防东厂和信王的追杀。”

丁白缨并不怕死,打从她加入信王麾下决定参与谋反的那一刻,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话又说回来,信王已经背叛他们,他们又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她看向赵靖忠,迟疑道:“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赵靖忠也蒙了,这道士玩的是什么套路?缓兵之计?

江生笑了笑,向赵靖忠附耳道:“我推演天机,信王继位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魏忠贤。你是魏公公义子这件事,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

今日之事,你帮我一把,对大家都好。不然的话,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赵靖忠心里猛地一惊,朝堂上的波涛起伏都这么刺激吗?亏我原本还打算公布身份,然后在义父和信王之间左右逢源呢。

但他对江生的推论却是有些信了,不只是因为皇宫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天宫幻像,更是因为他自幼伺候在信王身边,隐约间也真的能感觉到其对宦官当政的厌恶。

而且眼下这局势,虽然他武功不错,但也真未必胜得过丁门几人。眼看自家主子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离他也只差临门一脚,他可不想一脚踩空,掉进鬼门关里。

赵靖忠也是个果决之人,立刻点头拱手道:“靖忠自然全凭国师做主。”

一言摆平赵靖忠,江生微笑的看着丁白缨,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江生一阵烦闷:“又咋的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让贫道很不高兴了。丁姑娘可莫要再得寸进尺!”

丁白缨收刀入鞘,“国师不要误会,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了。”

“啥?”

旁边丁修可不敢了,一晃手里的契约:“这神神叨叨的玩应,说不定我签了就,,,,,”

可丁白英压根就没搭理他,继续道:“但这茶楼里除了我丁门中人,还有一个人。”

说着她望向密室墙后的小门,而江生也猜出她说的是哪了。除了那个一根死脑筋,做事还有些天真的北斋先生,还能有谁?

北斋也蠢,只是一个会些诗书字画的小姑娘,偏爱怀古伤今。殊不知朝堂政治,深宫大内哪有什么是非对错,救民水火?有的只是野心,是利益,是你死我活!

可她偏偏就被信王的一番豪言壮语冲昏了头脑,对他一往情深,甘心赴死。

果然,躲在门后的北斋终于忍受不了,江生和丁白缨他们“罪恶的交易”,推开小门跑出来,大叫道:“你胡说!信王殿下不可能勾结魏阉!他说过,有朝一日定会杀了魏忠贤,扫清阉党!赵靖忠,一定是你投奔东厂,诬陷信王!”

众人看着这傻丫头都有些无语。

唯有丁修拎着长刀快步上前,“这还不简单!这是可惜了这么俊的姑娘,她若是在床上,那一定很润!”

丁翀她们眼看北斋要命丧刀下,都有一丝不忍,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就北斋这脑容量,今天就算他们带着她拼杀出去,明天恐怕她就会偷偷找信王把他们都给卖了。

就在丁修举起长刀要照头劈下之时,北斋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丁修连忙闪身,挥刀格挡。

叮当几声脆响,三根四棱弩箭掉在地上。浑身伤痕的沈炼举着手弩走出来。

真是个情种啊!就连和沈炼交心多年的陆文昭,也没想到他竟会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还会想着赶到清风茶楼保护北斋。真是不要命啊!

“你们放过她,我会带她离开京城,从此永远消失。”

沈炼绕过丁修看向江生,他知道此刻屋中这个男人才是老大。而江生本就也没打算在北斋身上浪费精力,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子罢了,挥挥手表示同意。

沈炼立刻拉住北斋的手,北斋还要挣扎,被沈炼干脆的一手刀砍在后颈昏死过去。丁门几人顺着密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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