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青山中,有一只百来号人的队伍在山道上穿行,队伍中间有两辆油布驴车,熟悉的当地百姓一看就知道,岭南萧家又来剿匪了。

自从萧家三公子箫庆山被南蛮匪帮抢亲后,萧家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进山剿匪,誓要抢回自家的三少爷。

但随着时间流逝,因为人员损失和钱财支出,参与剿匪的人越来越少,一年多以后的现在,剿匪队伍的规模已经由原来的数千人减少到如今的百来人。

参加的人除了萧府原本跟随萧庆山的几位仆从,剩下的都是周围找来充数的民壮军护,更多的是走个过场,让萧家已经千疮百孔的面子不被直接踩到泥地里。

广西三大家之一的萧家发生这种事情,足够给周围的乡野小民提供足够多的谈资,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广宁城里甚至开出了关于救回期限的盘口。

盘口时间一天比一天长,赔率一天比一天高,但投入的韭菜们无一盈利,庄家盆满钵满。

至于府里终日以泪洗面的姨婆,和刚成亲就寡居一房的三少奶奶心情如何,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慢点走,这山里刚下过场雨,地湿路滑,咱们只要天黑前走到坡子庙就可以了。眼下还早,这次出来要待个十天半个月,不急,不急的。”队伍中穿着蓑衣的老翁拍拍前面急着赶路的后生。

“可咱们不是要去救萧府三公子的吗,越早去就希望越大啊,俺听里正说救出来萧家赏黄金百两呢,说俺家里一辈子都花不完,俺家里可以顿顿吃大白馒头,俺妹也能有嫁妆了。”

前面的后生减慢点速度,脸上的表情纯朴中带着一丝向往。

两人都是短打衣衫,脚上穿着草鞋,在雨后的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傻熊拙你是真傻不成,这抢亲都抢了一年多了,老子都来了四回了,现在说不定娃娃都有了,就这还能抢的回来?”

“要我说安心混完这趟差事,回去领那几袋糙米粉粉完事就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老翁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低声教训着眼前的年轻后生。“仔细着点,这野地里也不是没有人走散,老子可是答应过你娘,要把你囫囵着带回去。”

年轻人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一步登天,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种南蛮之地,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就算真的拿到这个奖赏,岂不是小儿闹市持金,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听说那蛮族女人一个个膀大腰圆,一个能打他们那边两个男的。就萧家老三那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被抢过去,指不定被怎么折腾呢,有没有命都还两说。

四十多岁的鳏夫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想着解家寨巷子里小娘的白胸脯,一时间恍了神。

“让开,让开让开!”

前面传来一声声呼喝,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像发了疯一样从远处的道路上奔跑而来,一个身着黑衣的骑士正努力的控制这匹疯马。

慢点慢点,你别扯马耳朵啊!麦克的叫声吵的李洛心烦意乱,他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抓着马耳朵,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但马匹吃痛之下,跑得更加欢实了。

眼看着距离队伍越来越近,领队之一的老张头黑着脸,拉着走在前面的熊拙几个扯起了绊马索,这种受惊的马匹,撞上人可是非死即伤。

至于骑马的人,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快,快跳马,被压到你就死定了!

骑马的李洛看到了前面拉起的绳索,他奋力挣扎,终于赶在撞到绳索之前甩脱马镫,从马匹上翻了下来。

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大圈,脑子里升起一个想法。

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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