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舍本逐末,不知死活?”

“兀那汉子,区区武夫焉知吾皇高瞻远瞩,还不速速退开。”

李洛声音并不小,被旁边的绿衣书生听到,见李洛穿短袖留寸头,吃相粗鄙,还敢当面反驳他的话语,当场就要找他理论。

明朝向来重文轻武,这瘦弱书生看着李洛块垒分明的肌肉,一点都不虚。

“如何高瞻远瞩法,是废工商民不聊生,还是让鞑子屡次入关?”李洛笑着回怼,“除了杀了一条身边的阉狗,自断一臂,还做了什么?”

反正这是偏远村寨,连个县官都没有,明朝风气也不像清朝那样动不动大兴文字狱,东林当政的时期,骂皇帝是种政治正确,李洛这个现代人就更加无所谓了。

“放肆,阉党逆臣人人得而诛之,你焉敢为他开脱,吾皇杀他上应天命,正是圣人在世,”

绿衣书气的脖子都红了,他大声斥责口沫横飞,“区区匪患反掌已平,卢将军携大胜之势,区区鞑子何足道哉。”

“明代以来,阉党都是皇帝养起来专门咬文臣的一条狗,哪个文臣不听话,就扑上去咬一口,”

李洛悠悠然说道,“狗死了,你们这群被咬的当然开心啦。”

“但没有狗盯着,经常叼肉回来,皇帝就会瘦了,说的话也没人听,文臣还会把应该是皇帝和平民百姓的肉拿走,让他们饿肚子。”

“长此以往,百姓快要饿死了,自然也就不怕皇帝来杀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站起来挣一挣,没准还有命在。”

“你说反掌可平?那你听说过翻掌再起?”

“至于鞑子?你打过鞑子吗?鞑子那么弱,皇帝怎么让他们两次三番的入关抢掠?”

李洛也是起了谈兴,眼前绿衣书生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智商的优越感,越怼越爽快。

“你你你我我我”绿衣书生被一通抢白,一时又找不到回怼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蓝衣书生上去劝两句,拉着他坐下。

“这位兄台虽然语言朴实,却是另辟蹊径,一针见血。”

另外的白衣书生离开座椅,举着一杯酒走过来,“我心中所想与兄台有些相似,只是一直未能成言,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啊。”

“我先敬兄台一杯!”说罢以袖掩杯,仰头一饮而尽。

“黄兄,你怎么?!”

绿衣书生屁股还没坐稳就受到同伴背刺,但他嗫喏两句,还是没开口喝骂,只一脸愤慨的拂袖而去,蓝衣书生也追了上去。

“外狄内反,此诚内忧外患之局也,那不知以兄台高见,”

白衣书生压根没有回头,脸上笑容不变,向李洛展示着展示空空如也的杯底,继续说着话,

“这大明朝,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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