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五才带她站到如意酒楼前。

怜心大伯杨老万正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打算盘。

尤五才领着怜心径直上楼。

轻车熟路。

笑着将怜心带进雅间,“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

怜心局促地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这间屋子里,满是珍馐佳肴的圆桌旁,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绸缎,正拿眼上上下下打量她。

“妹妹,进去啊,还等什么?”杨红花笑吟吟推了她一下。

怜心一磕袢,已到了屋内。

房门在身后闭上。

一种诡虞的静,令人窒息。

她求助的看着尤五才。读书人,帮帮她吧。

尤五才不会让她失望,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县令衙内兀耀东的怀里,笑得谄媚至极,“小弟的秀才名额,就拜托您多费心了。”

兀耀东上来就脱她衣服。

怜心大惊失色,拼力往后挣脱。娘亲说了,轻易不能让男人脱衣服。林渊就从来没脱过她的衣啊。

兀耀东紧紧攥住她纤细的腰身,像一只铁手抓住拼命扑腾的白鸽。

他对这个礼物很满意。

尤五才也很满意,兀耀东满意,他便满意。

躲在门外偷看的杨红花也很满意,稻草人终于不再占着尤哥了,爹爹说的对,尤哥是做大事的人,要不,一般人能做到这般割爱么?

那杨怜心,很明显是个美人。

可惜,是个软柿子,不捏你捏谁。

杨红花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屋内,怜心的拼命挣扎惹怒了兀耀东,他暴起掐住她的脖子。

怜心的眼前,有无数个星星飞出来。

她的牙关不可克制的抖。最近总是这样,不停打冷颤,冷,好冷。

她看见尤五才站在对面,笑盈盈看着她,端着手,彬彬有礼。

好个读书人!

她再单纯如鹿,也能嗅到危险和屈辱!

她拼命低下头,一口咬在兀耀东的手背上,咬住不松口,直到嘴角嗅到血腥。

恶心到想吐,她松开口。

尤五才忙着去查看兀耀东的伤。

怜心的眼眸划过最后一抹绝望,飞身撞向墙壁。

大伯家经营的这座酒楼,墙壁坚实有棱角。

她娇嫩的身子飞蛾扑火,纵向无边无际的黑。

她在这黑暗里沉沦,漂浮。

终是得了自由了。

只是,这么冷啊

如意楼客堂一直未停歇的打算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老万从杨红花的惊叫声中蹿上来,近前查看,怜心一脸血污地委顿在地上。

他的女儿吓得没了人声。

他看好的做大事的人,正忙着照顾兀耀东。

只剩他主持大局了,他吩咐自己的儿子,“六子,叫上你的人,把她扔大凤山里,往里走走,别叫人看着。”

杨六很快带着两个痞子,吩咐了活计。

一领草席自如意楼后门溜走。

若不是得了重金,谁肯往大凤山送命?

听说梁王的精兵数次入大凤山,没有一次活着出来。

他们定是得罪了山中神灵。

可他们也不敢怠慢,主家交代了,要让她尸骨无存。

俩人豁出邪性将怜心扔到大凤山林中一堆乱石,发疯般逃了。

草席中的女孩仰面躺着,林中幽风吹来,昏死去的女孩下颌突然痉挛般的抖。牙关打颤咯咯有声。

好像在睡梦中,她梦见了极冷的雪。

娇嫩的面皮一点点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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