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料到,方才还乖巧温驯如同小猫一般,任由李郅轩抓住小手自说自话的锦绣,会突然爆发,那一手奇异的脱手功夫已是叫人惊讶,口中所吐的冷漠指责之语,更叫人难以相信。

皇长孙如此低声下气的哄着她一个毫无未来可言的失贞女,她居然还拿乔?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就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光是看皇长孙的态度,便知晓他们之间必然有过什么事情发生。那种近乎卑微的迁就和忍耐,何曾出现在他身上过?

皇长孙李郅轩看着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其实性子最是冷漠难以亲近的,就算在面对陛下和他亲爹太子殿下的时候,都只是不远不近的恭敬着,虽然谨守皇家礼仪,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亲近。可今日他如此放下身段来亲近一个姑娘,这姑娘竟还对他不假辞色,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来。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啊!

李郅轩闻言已是彻底僵直当场,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短短几天,不过只是经历了一次小小的磨难而已,为什么温柔可爱的绣儿,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她不但装作不认识他,竟然还如此看待他的感情和承诺。

她完全、彻底的拒绝了他。

他隐隐作痛的手狠狠的捏成一个拳,想朝着那张满是怀疑和质问的脸捶过去,将那假面具击碎,将他原本乖巧甜美的绣儿找回来。

可他竟然舍不得,就算她如此的对待他,他还是舍不得。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对锦绣的这种感情叫爱情,也不知道他将会因为这场爱情做出多少他自己想都不曾想到过的事情。而这个时候的锦绣,同样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人,会这般倾尽所有的爱着她,完全看不见她身上的任何缺失,完全无视别人的设置的障碍,无视她的冷漠和拒绝。

他们冰冷愤怒的目光相对,却再无言。锦绣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自然不允许他的靠近。而他,却以为她是因为自卑,放弃了曾有的承诺。

房间的气氛为之一凝,少年们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二人,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余锦绣。”李郅轩艰难的开口,喊着锦绣的名字,那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

锦绣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愧疚,却来不及说话,就见一个身着朱红色对襟长袍,身上金项圈、金手镯、玉佩、玉坠挂的玲琅满目,一跑动起来叮呤当啷响个不停的男孩惊喜的叫喊着跑过来,趴在床沿上,鼓着大大的眼睛,满是崇拜和期待的对锦绣说道:“余姐姐,你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甩开大哥的手,好厉害,太厉害了。你教教我吧!教教我吧!”

“辅儿。”李郅轩心中翻涌的感情被这变故打破,心中的酸涩陡然减轻,可见锦绣的动摇也被破坏,心中升起一股失落感。他沉下脸,低声的喝道。

“大哥。”李郅辅嘟起小嘴,不依的喊了一声,见李郅轩不该颜色,便立起身来,端端正正的站在床前,两只眼睛却依旧巴巴的看着锦绣,仿佛在说:“教我吧!教我吧……”十分的可爱。

李郅轩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暂且将心中的思绪放下。

“福郡王?”太子仅有两个儿子,都是太子妃所出,除了初生之际就受封皇太孙的李郅轩,就是在五岁生辰时受封福郡王的嫡次子李郅辅,只是这二人,锦绣前生都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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