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郭氏变了脸色指着那名婢女,大声斥责道:“大胆,慎王妃岂是你能开口提及的!”

那婢女原本跪下来时说话的声音不大再加上四周嘈杂不少人没能听清她都说了些什么。可经郭氏这么一闹这下子整院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刘大夫手中的动作一顿,回身看向郭氏:“夫人此事事关老侯爷的身体待老夫先问上一问如何?”他随即望向站在人群之中的沈容倾,高声开口:“想来慎王妃也不会怪罪的吧?”

沈容倾冷眼瞧着这院中的景象,倒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原本她还在想郭氏刻意阻止她进去是在隐瞒些什么现在看来这次所谓祖父生病,郭氏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刘大夫见她不开口,便当她是默认。郭氏掩下眼底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朝那婢女递了个眼色。

刘大夫抬步走到了那名婢女跟前:“你刚才说昨日慎王妃回府了?”

婢女紧紧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发抖整个人战战兢兢。等得久了,周围的人已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沈容倾听见她的大伯父语气粗重地开口道:“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必迟疑安南侯府里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曾是这个家的长子人也高大魁梧,年轻的时候曾混过两日兵营只不过没待多久就回来讨了个安稳的官职,从此靠着家中安南侯的地位过体面日子。如今掌家,性格也变得越来越说一不二。虽没什么本事,但惯爱撑些威严。

他这话不像是说给郭氏倒像是说给沈容倾听的。小婢女战战兢兢地样子显然也不完全是冲着郭氏的斥责,更像是怕沈容倾报复,事后降她的罪什么的。

沈容倾淡淡望着眼前的场景,早已编排好了的故事,就算不催她,她也会演下去的。

果不其然,那婢女颤抖着开口了:“禀老爷、夫人奴婢、奴婢也是听说,昨日慎王妃回府了。”

其实随便找几个小厮来问一问,便不难得知沈容倾回家的消息。毕竟她一路没有什么遮遮掩掩,回了三房的院子,也不曾刻意将院门紧紧关闭起来。

刘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点头:“如此便说得通了。”

沈容倾声音清冷:“怎的?我的房间也不在南面。”

刘大夫摆了摆手:“非也。老夫记得,这安南侯府的大门便是在正南的方向。”

他闭着眼睛,故作玄虚地凝神了片刻:“所谓南边有异动,便是有特殊之人进出了门庭,致使安南侯府原有的气息发生了改变。”

沈容倾听着他那一瞬间的停顿,估计是畏惧她慎王妃的身份,不敢将“不祥之人”那四个字说出口,故而改成了“特殊之人”。

但就算他没说,所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至少周围待在院子里等候的众人,已经被引到着开始往那个方向去想。

郭氏掩了掩唇:“往日进出南边大门的都是些负责采买的小厮,昨日也没有什么变化。若要说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也只有”她说着看向了沈容倾,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刘大夫忽而拱了拱手:“王妃恕罪,恐怕您就是问题的根源了。”

有些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小丫鬟闻言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今矛头直指沈容倾,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月桃终是按捺不住,站出来开口道:“你胡说!我家主子是福泽深厚之人,能给王爷冲喜便是最好的证明。你这是在信口雌黄,污蔑我家主子!”

刘大夫冷冷一笑:“你护主心切老夫可以理解,只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数,能给慎王冲喜的,本身的命格也不平常,更何况老侯爷身体本就不好,会受到影响也是在所难免。”

沈容倾声音淡淡:“我未嫁人之前在家中那么多年也未曾发生过什么事端。”

“今非昔比也。王妃已然是出嫁之人,便算不得是这安南侯府的人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似是觉得这话有理。更有一切旁支的亲戚窃窃私语,说很多地方都有讲究,嫁了人的姑娘常回娘家,便是对娘家不好。

沈容倾扫了一眼那个轻便的诊箱:“想不到先生身为医者,还精通命理。”

刘大夫似是从未将她这样的小姑娘放在过眼里,捋着胡须粗声道:“老夫行走过大江南北,自然什么都要懂些。”

沈容倾略略颔首,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不知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刘大夫顿时脸色微变,他长眉上挑:“王妃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了?”

“先生何须这般敏感,这句话原本也是劝诫人们要虚心向其他人学习的。”

刘大夫冷哼了一声,浓密的胡须跟着动了动:“王妃在质疑老夫之前,可以先打听打听老夫在外的名号!”

郭氏攥着手里的帕子出来打圆场:“是啊,你从前甚少出门可能有所不知,刘大夫在整个皇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名医,从前那是游历大江南北,近些年才定居皇城给达官贵人们看病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请他来家里。”

不少人纷纷点头称是,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刘大夫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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