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黄沙迷眼。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暗沉了些,千月下意识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气氛莫名地剑拔弩张。

一名腰上带伤的男人从灌木丛里走出来虽然脸已经看不出来原样了,但千月通过衣物和伤口等特征仍旧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正是她刚会儿在取蒸馏水时所碰见的那个。

但这会儿距离她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十多分钟,对方明显已经从“尚有意识的玩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感染者。

六个感染者分别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逼近。炎热带来的燥意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冷静打败取而代之的则是越发沉重的心跳声。

千月朝着呼噜打了个手势示意它远离战场。与此同时三人下意识地背靠背围在一起,神经紧绷。

就在这时千月的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枪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杜越:“拿着。”

千月拒绝:“不用,你留着吧。”

杜越:“他有枪我有刀。”

言下之意千月身上没有防身的武器,他不放心,更何况她还是唯一一个女孩子。

但千月听完这话却误以为他是在怕自己拖后腿。

于是在杜越惊愕的表情中,千月面不改色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

大铁铲子。

“谢谢不过我有这个。”

说这话的同时,先前那个下毒的人忽然冲着千月猛地冲了上来与此同时,其他感染者也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同时发起进攻!

眼看着那个感染者已经要逼近跟前杜越刚想说让他来千月却想也不想地抡起了铁铲因为杜越已经迈出去了一步,她还大喊了一句

“让开!”

杜越下意识地收脚让位。

与此同时,千月的铁铲子“啪”地一声落在那个感染者身上,但因为中途顾忌着杜越而停滞了一瞬的原因,仍旧是迟了一步,被它给躲了。

铲子在那感染者身上刮了一道伤口,并没有出现千月想象中的效果,还是季同又帮忙补了一枪,顿时炸出一滩腥绿色的液体。

三人连忙后退。

千月顿时皱眉:“啧。”

杜越突然心虚:“……”

他刚才其实是想保护千月来着,但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以至于他最后帮了个倒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那一声似乎是在嫌弃他碍事。

季同用胳膊肘顶了他一把:“发什么愣呢?赶紧动手啊!”

杜越瞬间收敛心神,连忙拿起武器进攻。

事实上,刚才那一瞬间,千月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向来单打独斗惯了,小时候流浪在外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更是像头狼崽子似的,潜意识里并没有等着别人保护这种观念。

因此看见感染者冲上来的那一瞬间,她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武器应战!

“啪!”

这一铲子下去,千月起码用了十成的力。那个倒霉鬼的头直接在空中炸成了一朵烟花,但过了两秒仍旧摇摇晃晃地朝他们扑过来。

很显然,断手断脚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这些玩家早在被感染之后就变得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谁究竟是谁,同样的,他们的生命特征也跟着发生变化。

季同又骂了两句脏话:“这种东西最他妈的麻烦了,居然一来还来这么多!”

杜越砍掉一个感染者的手臂:“小心点。不到一个小时,他们根本就不会消失。尽可能地攻击他们的四肢。”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面对这种打不死的怪物,也只有这种办法。

否则,他们爬都要爬过来发起进攻因为这就是他们的设定。

然而这些怪物的动作都十分的敏捷,想要在被围攻的情况下卸掉他们的四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有一个感染者在时间到了之后化作白光消失,有两个则是完全被卸掉了四肢,倒在沙堆中动弹不得。

同样的,三人身上也难免挂了些彩。

头顶的天色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暗沉了下来,慢慢的,千月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眩晕的感觉。

她不敢大意,连忙喊人:“帮我顶一下,我得打药。”

话还没说完,一阵柔和的光芒突然贴在自己头上,千月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杜越的职业是医生。

他把千月口中的“打药”理解为了回复生命值的那个打药。

可是打药就打药,摸她头干嘛?

杜越一脸平静地收回手,仿佛自己只是顺手一般,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毕竟他本来就比千月高出一些。

千月急着灌精神抑制剂,见状也没多想,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一瓶喝下去,随后继续投入战斗。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她本人并没有在意。但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被远处的另一人收进了眼底。

远处的沙丘之上,身着异域服饰的男人跨坐在高大的骆驼上,刚准备收起手中用来观望的望远镜,却不想随意地一瞥让他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目光停顿的那一瞬间,男人正好将手放上女人发顶,治愈的光芒随即亮起,小小的圆形视野中,女人似乎愣了一下,但并未反抗。

那信任又默契的模样,似乎和他印象中的那个总爱拿他取乐的人完全不同。

手持望远镜的人下意识地抿紧了唇。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那只手,像是恨不得把望远镜都看穿似的,就连骆驼也察觉到了他陡然变化的情绪。

片刻后,那个男人总算是收回了动作,女人则是仰头喝了点什么,然后再次投入打斗中。

然而她一出手,却是用武器帮对方挡了一击,两人一进一退,看起来配合地十分默契。

至于第三个人……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哪还看的见那第三个人?

握着望远镜的手不自觉地一点点攥紧,这时,他脑海中突然传来声音:“情况怎么样?怎么你的坐标没动了?”

祁风动作微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望远镜。

要不是仍旧抿着唇,光看他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刚刚在观测,此处风墙运行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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