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周围春风顺着麻袋的空隙触碰到了自己的皮肤,带给自己些许凉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沈长风更害怕的是过会儿的死亡时刻。

沿着楼梯走下来的时候,墙角落的公子抬头看了眼从二楼抬下来的麻袋,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只饮了一杯酒,嘴角一笑了之。

他桌子上的宝剑纹丝不动,只用筷子吃了口饭菜。

并没有想要多管闲事的心思。

当麻袋儿被抬着走出风波楼的一刹那,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白衣女子,长得甚是漂亮,且带着一种高贵范,手里只拿着一把团扇,似乎在找什么人。

铁头一见这么美的姑娘,便不由地打起了哈哈,而后摸摸嘴巴,笑道:“呦、哪来的小美人?干嘛呢?”

沈长风被打手们已经抬出风波楼,但铁头那声调戏的话语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还真是比老戏骨演的要真实,坏的语气都那么恰当好处。

但白衣女子似乎眼神一瞥,不愿意搭理他,高高抬起头颅,下巴对着铁头,而且是侧脸。

铁头一看,立刻更来劲,甚至要动手动脚,想去伸手摸摸白衣姑娘的下巴,揩点油。他心想:在凤璇镇谁敢得罪咱铁头啊!麻袋里那臭小子得罪了自己,只为了区区两个灵石,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白衣女子似乎不反抗,但墙角落的公子则见势将手慢慢放在了宝剑上。

他并没有抬头,一如既往地饮酒。

铁头咽了一口唾沫,暗想:这可不是青楼中的烂货,还是个高级品。今个,铁头我就要尝尝新鲜。

方铁头一伸手到了白衣女子下巴边缘部分,脸上开始露出一些猥琐笑容,慢慢开口:“小娘子——”

“嘭!”

刹那间,不知为何。铁头只觉得一道奇怪力量将自己从风波楼之内扔到了风波楼外,重重摔在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头看着躺着的铁头。

铁头的头部已经肿胀,有些淤青,还略微破了点皮肉。

“哎呦、谁他娘的打我?”铁头摸摸受伤的头颅,坐在了青石街道之上,转头一看风波楼之内,白衣女子依然拿着团扇站在门口。

云淡风轻。

铁头并不傻,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赶紧起身道一句:“走!别在这了!”

打手们立刻往南抬着沈长风快步走,穿过热闹的街市。

沈长风呼救无门,只得任由打手们扛着往镇南赏花庄而去。

走出风波街地界,铁头才生气地一吐唾沫,气道:“奶奶的,小婊子,肯定有姘头在酒楼里面。”

打手有的不明白,回头问一句:“铁头大哥,刚才为何不问一下谁动的手?咱们好教训一下他。”

铁头顿时一巴掌打在问话的打手头上,气道:“你傻啊!刚才打我的用的不是拳脚,而是玄气,一定是个修士,非你我这等拳脚之人能够对付的。你去打,十条命不够他杀的。”

打手立刻低头不言语。

铁头边走边抱怨一句:“奇了怪,这小小的凤璇镇怎么最近几天来了这么多高手?还都是修士。除了麻袋里这个贼小子!其他的可都不是咱们能惹的。”

打手问:“铁头大哥,你说会不会咱们凤璇镇要召开修士大会?”

“呸!要召开也得去龙泣城,赋幽城,再差点也得去清羽城,谁会跑到咱们凤璇镇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偏僻地方?”铁头边回答,边思索:为什么啊?

沈长风从心底也在想为什么,不过想的最多的还是酒楼里的高手修士为何不救自己?

难道没发现麻袋里有异常吗?

到了镇南地界,天色已经不早,接近黄昏。估摸着叶不凡和柳成仙也发现了自己不在,恐怕他们会以为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这样子的话,唯一能够救自己的人都没有,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铁头似乎不再琢磨修士的事情,转而拍了拍麻袋,笑嘻嘻:“臭小子,谁让你为了两个灵石敢得罪本大爷,这下子,两个灵石买了你一条命,多么不值得。在凤璇镇,你没点真本事,也敢得罪本大爷,活得不耐烦了。”

沈长风“嗯嗯”地挣扎,很想把嘴巴里的白布条挣脱掉,但很显然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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