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舞会的场所真是富丽堂皇。不规则的房间布局令南鹿只能看到下一个房间的样子。蓝色的房间,绿色的房间,紫色的房间,橘色的房间,粉色的房间,白色的房间,以及黑色的房间,每个房间的装潢都极具特色,每个房间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转角,每转过转角都会看到一个更新奇的场景,南鹿穿梭在人群中,一边避开装扮得或漂亮或荒唐的人们,一边寻找其他的玩家。
人们交谈着,嬉笑着,不时来回走动,拿取带着白色面具的仆从手中托盘里的酒杯。他们的扮相实在是奇形怪状,当然,也可以礼貌地称之为妙趣横生:八只眼睛的怪物,嘴角有不明红色液体的女巫,满身扭曲的藤蔓、甚至是秽物的人。像是处于扭曲的荒诞的梦,梦里的场景不断变化着色彩,有激烈的伴奏附和着舞步的声响,野蛮又疯狂。
南鹿发现,要从人群里寻找到玩家,需要的也许不是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而是一台人体扫描仪。
队友的服饰打扮她记得清清楚楚,然而此时,她根本辨别不出,人物的多、杂、运动性,使得寻找到她记忆中的人影比玩地狱级连连看还困难。
算了,反正我的任务也只是苟,就,咸鱼地融入到人群中吧。
南鹿优雅地与两位男士跳了两支舞,然后不动声色地混入一个夫人小团体,听她们讲贵圈真乱的故事,什么小叔与长嫂偷情,侄子娶了伯娘,皇帝的情妇四五六七个,然后话题又歪到某夫人某场宴会出的丑,某家孩子年纪轻轻就酗酒……
九点整。
黑色时钟开始报时。
悠扬的声音传遍整个宴会场,乐队的乐师们不得不停下演奏,侧耳倾听响亮的钟声,跳华尔兹的人们停下来,表现有些仓皇失措,可以看到,没有完全覆盖脸面的人有些脸色发白,有些出神或深思,直到钟声停止,人群有短暂的静谧后,又充满了欢声笑语,乐师们你看我我看你后相视而笑,似乎自嘲方才的紧张与傻气,再次奏起手中的乐器,并表现出一副更加沉醉于其中的神态。人们再次开始舞动,比刚才更加热烈,更加兴奋。
南鹿有些疑惑,前几天可没有听到过时钟报时,之前八点整的报时她还以为是舞会开始的象征,于是她穿过几个房间,走向黑色房间,想看一看那座黑色时钟。黑色房间里,血红色的玻璃反射着窗前火盆的火光,黑色的帷幔随着不知从哪来的风轻轻摆动,进入房间的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匆匆逃离。南鹿站在白色房间与黑色房间的交界处,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心脏处的压抑。
危险雷达并没有发出警报,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是切实存在的。南鹿慢慢退到白色房间的角落,静静看着房间里的人。
这个房间应该碰到玩家的概率更高,南鹿不觉得玩家们会轻易放弃黑色房间这个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然而,南鹿依然没有辨认出任何一个玩家的身影。
南鹿隐藏在暗处,看着旁边黑色房间里为数不多的人,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除了黑色房间,其他房间里的人挤得比肩接踵,当气氛达到高潮,黑色的时钟再次响起整点的钟声:“铛——铛——铛——”音乐再次停止,舞者也停止旋转,似乎整个场景都陷入一种休止,所有人都僵成表情不安的雕像。然而,短暂的静止后,当钟声停止,又是一片热闹,如同僵硬的石雕复活,死水开始流动,乐师演奏的手动作更快,舞者旋转的舞步更欢,歌者快速地张合嘴巴唱着赞歌,仆从穿梭于人群中献上美酒。
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
十二下钟声使得这次静止时间更长,慌张的人们终于有空注意到一个先前从未引起过任何人注意的人,或者说是他的扮相,人们似乎开始骚动,纷杂的谈话声中,南鹿辨别出,那是不满、畏惧、甚至是厌恶。
那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藏在裹尸布中的人,脸上戴着的如同僵尸般的面具几乎以假乱真。
这让南鹿想起满脸缠纱布的石昇。
只见此人所经之处,人群纷纷避让,似乎恨不得离他百米开外。本是欢快笑闹的人们开始抱怨、咒骂,气氛开始变得暴躁,直到一个光辉的身影出现在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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