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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鹿也不和这些人辩解,先一巴掌把司机扇醒。
“大叔,还愣着干嘛?车停在这里很危险的,你不去附近路段放个警示牌什么的?”
司机惊惧抬头,呆愣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踉踉跄跄地推开围在周围的学生下了车,在更前面和更后面的位置放了警示牌。
南鹿摆弄着巴士里的行车记录仪。
巴士所属正规的汽车公司,车上在车门、驾驶位、车前和车后都有监控摄像头,南鹿将画面回放,竟然没在录像里看到刚刚经过的那辆客车。
倒是驾驶位的摄像头记录了司机忽然将方向盘打向悬崖的方向。
南鹿又把录像回放了一遍,顺便把班主任的头按向那块小屏幕前,让他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
“如果我不抢方向盘,车辆现在就是在山崖下,哪还轮到你在这叭叭。”南鹿松开他,把他推到一边。
莫名其妙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还一点掩饰都不做,你不对劲。
班主任讪讪地退后,学生们看清屏幕里的画面,顿时改口:“原来是这样啊,是富江救了我们。”
“司机怎么回事?睡着了吗?如果不是富江我们肯定掉下山崖了。”
“打电话投诉他,这也太危险了。”……
虽然巴士还能继续开,但出了这样的事情,郊游肯定是不能继续了,司机给汽车公司打了电话就一声不吭地蹲在路边,学生们也不好再继续指责什么,只好在旁边等车来接。
南鹿站在远离人群的位置,一边观察司机一边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
她确实有看到一辆客车从转角驶出,且司机肯定也看到了,但其他人并没有看到,甚至南鹿问了几个同学,他们并没有听到有车辆的鸣笛声,监控也没有拍到,看来那不是一辆普通的客车。
也许司机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说,南鹿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逼供。
不过作为一个鬼怪小镇,发生这样灵异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郊游是不成了,最后一班人去了镇子里唯一的一家歌剧院看木偶戏。
和人等身的木偶被长长的绳索牵引着在舞台上表演,音响里放着配乐和幕后配音员的声音,扮演小丑的木偶被扮演公主的木偶冤枉是小偷,扮演侍卫的木偶上前一剑削去小丑的头颅……南鹿的视线游移到大厅墙壁一侧的五彩玻璃窗上,看着投射进来的斑驳陆离的光影,想着舞台上惊悚的剧情可能会给未成年造成的心理阴影。
然而身边的同学们都是一脸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南鹿暗自叹气,是她年纪大了么,不晓得年轻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控制小丑的绳子被侍卫的剑一并砍断,小丑身体重重地摔倒在舞台上,从脖颈的断口处不断冒出红色的液体,观众们欢呼着鼓掌叫好。
南鹿取出一张手帕捂住鼻子。
空气里开始弥漫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味道,像是周围有一个夏日里潮湿阴暗处正在发酵的垃圾堆,南鹿用力按着手帕,试图用上面残存的香水味抵挡异味的冲击,只不过很可惜,普洛斯佩罗亲王妃品味高雅,从她的衣帽间取出的手帕并不会拥有特别浓烈的香味。
万万没想到,过一个灵异类副本还会经受这样的化学攻击。
南鹿只能慢慢退出演出大厅。
看着那些依然无知无觉只兴奋地观看表演的同学们,南鹿只能紧捂口鼻以表敬意。
这种对艺术的欣赏态度,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具备了。
走出大厅,进门处的售票窗口却是空无一人,之前进来时还在的售票员不知去了哪里。南鹿靠近剧院大门处,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她的脚步。
看来不走完今天的强制剧情,游戏是不会放她离开去往别处了。
脚边有什么东西靠近,甚至拉扯着她的裤腿向上爬,南鹿低下头,一只做工精致的巴掌大的木偶正用它的木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裤腿。
南鹿甩了甩腿,没甩开。
木偶看到有人发现它,不再动作,只慢慢移动着充当眼睛的木珠。
南鹿弯腰揪住木偶的脑袋,想把它从自己的裤腿上扯开,只不过木偶抓得很紧,如果继续用力,自己的裤子有极大的可能会被扯坏。
她松开手,假装不在意地又向前走了几步,木偶看这人不再看它,继续向上爬。
南鹿停下来,想了想,找出一根绳子,把木偶牢牢地绑在自己的小腿上。
南鹿:既然你想呆在这,我就不想办法把你弄下去了,不过你想得寸进尺,那可不行。
南鹿继续向剧院的深处走,木偶张开手臂扒住眼前的布料向上用力,身体纹丝不动,它茫然地低下头,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绳子,然后试图继续向上爬,依然失败。
除了放映木偶戏的大厅里偶尔会传出几声叫好声,其他几个演出大厅都是寂静且幽暗,南鹿从门口处向里张望,每个大厅都像是废弃已久的样子,满是灰尘与破败的味道。
被绑住的木偶徒劳地滑动着手臂,上也不能下也不能,它大概是生气了,咔吧咔吧地转动着木头脑袋,结果连接处脱节,脱落的头部咕噜噜地滚到角落里的柜子下面。
南鹿听到物体落地的声音,低头一看,腿上的木偶已经成了无头木偶,手臂还在机械地做着拉扯运动。
她不动声色地向上提了提裤子。
环顾四周,没发现掉落的木偶头,南鹿视线最后定格在角落处的柜子。
那是一个高大的木柜子,与地面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柜身有被利器砍过的痕迹,上层和下层带柜门,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中间的开放区域堆着凌乱的已经褪色的戏服,上面同样落满了灰尘。
南鹿取出手杖,趴到地上,想要把木偶的头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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