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用管!”说着,她收回了抵在他颈侧的簪子。

“如今天香坊遭难,此地也不宜久留,你也快些离开吧!”皇甫毓看着那张月色下的冷清面容,说道。

清商苦笑一声,满眼的悲哀:“本是浮萍,不知哪里是归处。”

皇甫毓顿时语塞,看着清商苦涩的神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来,想起前世他也算是她府中人,她前世死得突然,也没给他谋求个好的出路,令他只能到这烟花之地做个乐人弹琴奏曲为生。

想着,她摘下所有的首饰全数塞到了他的手里:“你虽是男子,但高门显贵之中多是浪荡腌臜之徒,这些东西当掉足以让你做个小生意了,总比做卖艺的乐人好。”

说完,也没多注意他的神色如何,她便快步下了楼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清商垂下眸子,借着月光看着掌中的一堆首饰,那紧抿的嫣红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呵!”

湖边的风沁凉入骨,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渐渐散开在风中。

那抹原本站在窗边的修长白影忽的一闪,像精怪一般瞬间消失在了阴影里。

大理寺诏狱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潮湿的气味,冗长而逼仄的长廊旁闪烁着昏暗诡异的灯火,不时有尖锐的号哭和阴森的异响传来,衬得那深不见底的幽深廊道愈发诡谲可怖。

而在那廊道最深处,则是诏狱的刑室,那血迹斑斑的刑架上,此时捆着一个俊朗如月的男人,像是美玉坠入污渠,格格不入。

那男子冷着一张面容,纵使发丝散乱,身上着着囚衣,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清隽出众。

“慕白,莫要嘴硬了!”慕容巍看着眼前紧抿着唇的男子,走到他面前劝道:“惹怒陛下没有好处。”

“他大不了杀了我!”慕白拧过头,俊朗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你怎么就那么倔呢?陛下不过是想请那位姑娘再诊治他一次,你为何不交人?”慕容巍无奈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慕白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听那个昏君的?”

“放肆!”慕容巍陡然冷下了脸,拔高了声音喝道。

“呵,怎么,当昏君的走狗当久了忘记自己的出身了是么?你在我面前摆什么官威?”慕白满目嘲弄地看向眼前一身官袍的文雅青年,嗤笑道。

慕容巍咬了咬牙,满心的恼怒无处发泄,只能背过身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恨陛下,但是你若是因此累及整个天香坊,你觉得对得起锦华公主的托付吗?”慕容巍沉着声音说道。

慕白眼底一暗,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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