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顿时不再言语。

公主便凑到他身旁,也学着他的样子看向窗外,忽的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先前她和沈肃说话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父皇是因为她和沈肃说话,才笑成这样的?

公主心里咯噔了下,顿时凉了半截。

她没开口,惠帝倒是先问起来:“那事你怎么处理的?”

公主满心都是愁绪,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就问:“什么事啊?”

惠帝敲了她一下,说:“你来这里,难道不是向朕汇报处置的结果的?”

公主愣了下,恍然大悟道:“您说淑妃和德妃宫里的女史打架啊?简单嘛,一人三十板子,打完了让各家领回去,永不录用就完了呗!”

惠帝霎时间被她轻松淡定的语气给惊到了。

倒不是处置的不对,就是太对了,才让他惊讶,他姑娘从小娇滴滴的跟朵花儿一样,要不是怕她日后挨欺负,也不至于年幼时便将她从往剑圣门下学艺。

可听听如今这口气……

惠帝想了想,问:“你母后说的?”

公主皱眉反问:“这种事情,哪儿还用母后说,我自己就处理了啊!”她上辈子看得多了好么,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沈肃和海棠都是这么做的,她照着学罢了。

至于这么惊讶么?

惠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的审视着他家姑娘,打量久了才发现,他家姑娘外表看着倒是温温顺顺的小乖乖一个,往那一站通身的气度,却半点也不像是娇养出来的皇室娇花……

反倒有种,顶天立地的姿态。

这一瞬间,惠帝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难道这些年,他是这么养姑娘的吗?

公主不知她父皇心事,见人又发起呆来,便忍不住挥了挥手,叫道:“父皇,您又想什么呢?怎么还走神了呢?”

惠帝紧忙回神,摆手说没事。

公主也没多想,只说:“您没事啊,那我倒是有件事,父皇您不是说,我生辰一过就赐婚的吗?这金簪我可送出去挺久的了,您这赐婚圣旨到底什么时候下?”

惠帝登时怒了:“不害臊!谁家姑娘跟你似的,成天惦记把自己嫁出去的?赐什么婚赐婚!你母后怀着你弟弟,身子娇弱的很,哪儿有功夫给你操办婚事?等你弟弟生下来再说吧!”

生下弟弟?

公主傻了眼,她倒不是那么恨嫁,可她怕到那时候,肖煜的遗体都凉了啊!

于是紧忙道:“就赐个婚而已,哪里用操办婚事了?您下旨,把这门婚事定了就完了呗,母后那里完全不用惊动她的呀!”

惠帝丝毫不松口:“不行!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的婚事怎么能不惊动你母后?就这么定了,先等你母后生完,再定你的婚事!”

公主:“我”

惠帝虎着脸瞪她,说:“行了,要没事就夺取陪陪你母后,别在我这儿闹腾,走吧走吧!”

公主讪讪的撤了。

但她并没有放弃坐实这桩婚事的打算,或者说,借着坐实这桩婚事的由头来拆散肖煜和沈肃这对并不走心的假朋友!

于是从风华殿出来,公主一转头就直接出宫去了。

大周民风开化,并没有诸如“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样的苛刻要求,成年女子也能正常出入家门,更别提皇室唯一的公主殿下。

出入宫闱,乃属常事。

公主没叫人跟着,也没坐车,直接溜达着走到了离皇宫最近的镜王府,上门找肖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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