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姐姐,你总算来了,快劝劝永宁妹妹,别再闹了。”

李灵幽对永安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因为人就是她“请”来的。

永安大长公主循声看向李灵幽,在看到她那张灿若春华皎若秋月的容颜时,不由地神情恍惚,正如每一个故人再见李灵幽时一样,惊叹于她的美丽如昔。

但很快的,永安就从这种恍惚中醒过神来,表面上恢复了她贯有的端庄得体,心情复杂地对李灵幽道:“永思,你回京这么久,怎么也不来看我。”

“听说姐姐忙着照顾小外甥,我就没有上门叨扰。”李灵幽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却不怎么热情,全然没有姐妹重逢的喜悦之情。

她住进崇仁坊公主府第二天,永安和永宁一同发来请帖,一个邀请她去参加儿子的周岁宴,一个邀请她去东郊围场看马,她回绝了永安,却赴了永宁的约,并不是因为她跟永安的关系不好。恰恰相反,她同这位异母姐姐的关系曾经十分要好。

永安不过年长李灵幽一岁,但从小就很有长姐风范,从来不争不抢,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让着妹妹们,对待李灵幽比对永宁还要温柔可亲,不管李灵幽和永宁为了什么争执,她永远都会偏向着李灵幽,而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哪怕圣慈太皇太后仙逝,她们的母妃继任了后位,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李灵幽一度将她视作先帝和荣太后之外最亲近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

“姐姐,你怎么来了!”永宁的惊叫声打断了李灵幽的思绪,这一声姐姐,可比叫李灵幽的时候真诚多了。

在场的宾客也都万分好奇,是什么风吹动了永安大长公主。要知道这位殿下自从五年前经历了丧子之痛后,一直深居浅出,去年好不容易再度得子,更是足不出户,全心全意地在家育儿,就连宫中的年宴也不肯出席。

她怎么会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永宁大长公主的寿宴上,难不成是永思公主搬来的救兵?

“我再不来,还不知你会闹成什么样子!”永安一脸严厉地呵斥着永宁,根本不问原由。

永宁羞愤又委屈:“分明是永思跑到我寿宴上闹事,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我不用问也知道,是你先挑的事,都三十岁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爱胡闹?动不动就要去找母后告状,你丢不丢人!”

永宁被她不由分说骂了一通,气的眼泪都涌出来,不管不顾地扯着头发上的金钗玉簪一件一件地往地上丢,一边丢一边哭闹。

“你就会偏心她,你就会偏心她,我怕什么丢人,我怕什么丢人啊,我的脸都丢尽了!”

众人默默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永宁失态的样子,生怕事后被她记恨。

永安眼中飞快地闪过心疼,扭过头对着李灵幽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隐隐带着一丝祈求:“永思,你不要跟永宁计较,姐姐会好好教训她,不会再让她欺负你。”

李灵幽哑然失笑,这几句话太熟悉了,她从小听到大,哪怕隔了十四年,依然记忆犹新。

小时候每回听到永安这么讲,她都会觉得姐姐对她比永宁好,还曾沾沾自喜,却不曾深想,永安这几句话到底是在维护谁,只是傻乎乎地听她的不去计较,拿自己的真心去换了别人的假意。

“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可我怕她跟我计较,姐姐还是劝劝永宁吧,让她赶紧把琼娘和琼娘的女儿放了,我好带她们回去。”李灵幽和和气气道。

永安皱起眉,转头对永宁道:“你听见了没,还不把人放了。”

“我不放!”永宁披头散发地尖叫着:“我要砍了她们的脑袋,我要让她们死!”

李灵幽笑容顿失,嘴角缓缓下沉,一副耐心即将告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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