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
半个月后。
林克每日便是练功、上班、回家,三点一线的作息时间。
这段日子,生活如常,彻底融入巡捕工作中。
至于,刺杀田议员的刺客,终究是没有找到。
滨海市内,巡捕局和各大帮派人士都偃旗息鼓,彷佛逐渐淡忘这件案子一般,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
此时。
正午时分。
烈日当空,火辣辣得热。
身穿灰色巡捕制服,头戴利剑标识黑帽的林克,与同样服式的方辛,正在巡逻出勤。
“大人,来斤新鲜的杨梅吧。”
“这是刚烙好的烧饼,给两位大人尝尝。”
“大人,要不进我小店一坐,好酒好菜伺候着。”
“”
沿途走来,各大商家纷纷笑脸相迎,热情招待。
这一路吃得方辛是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林克却是暗自皱眉,如今都大乾国立,大庆皇帝逊位,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帝王将相。
但老百姓还是一口一个大人,依然把他们当成十几年前的捕快来对待。
这封建思想还是深入人心呐,遗毒不浅。
“吃饱了么?”林克问道。
手里啃着刚有人送来苹果的方辛,含糊不清回道:“师师兄还没吃饱。”
听完。
林克不争气的摇了摇头。
在王恒的照顾安排下,方辛便成为了他的搭档。平时两人都是一同出勤巡逻,执行任务。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林克却发现方辛这人做事实在没有分寸,仿佛是穷怕了一样,什么钱都敢收,什么事都敢拍胸膛应下,而且还和那些帮派中人走得很近。
这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虽巡捕局内有个人尽皆知的潜规则,那就是默许大家可以收黑钱,利用职务之便稍稍为自己谋些私利。
但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如果任由方辛继续下去,只怕到头来还是会害了自己。
而林克与他是同个武馆出身,又是他的师兄,于情于理还是要提醒一句。
林克出声道:“方师弟,听说你最近和恶虎帮的人走得很近?”
方辛一愣:“怎么了,师兄?”
“些许小事,有钱拿,我不会挡你的富贵。但做人最要紧是不能坏了良心。”林克意有所指,“之前有个强女干案,你帮恶虎帮的人恐吓受害者,迫使受害者撤案的事,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么?”
“那可是强女干呐!”
“你居然恐吓、逼迫一个遭受肉体和精神创伤的女人撤销案子,在这个格外讲究礼义廉耻的世道,你认为那女人还有活路么?”
“即便远走他乡,来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但一辈子还是会活在阴影里,每夜从恶梦中惊醒。”
林克目光逐渐冰冷,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方辛,直看得他心头发寒,低沉道:“要不是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早把你两手给废了。”
方辛看着林克那双没有一丝情感的黑眸,心肝狂颤,呼吸陡然一滞,直觉有巨大压迫感袭来,仿佛是面对山中猛兽一样,他结巴回道:“师师师兄,大不了我把钱退回给恶虎帮的人好了。”
林克紧了紧巡捕制服,继续迈起步伐,淡淡道:“不用了。”
“只要你带我去找凶犯就行!”
闻言,方辛顿时愣在原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一时间陷入纠结当中。
俗话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既然拿了别人的钱,再出卖别人,这有些不讲江湖道义。
但看林师兄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正如师兄所说,要不是顾及武馆情面,废他简直易如反掌,心意拳突破与没突破之间,差距可大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方辛脸色变幻,最后变成谄媚,高声喊道:“林师兄,等等我。”
他连忙追上林克的步伐。
夜。
月牙半隐,群星退避。
天空低垂而阴沉,给人一种沉闷之感。
一座热闹非凡的小屋子里,人头涌动,乌烟瘴气,声音低吼嘈杂。
屋内,一群赌客团团围在一张方桌旁,皆瞪红着眼,看着庄家手里仅剩下的一只牌九。
至于另一只牌已经被庄家翻出来了,是张地牌。
地牌在牌九中,地位可不小,可搭配的牌型极多,而且还容易出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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