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高照,蔚蓝的天空下,大海风平浪静,一艘体积庞大的巨型轮船正在缓缓前行。
顶部飘扬的黑色骷髅旗帜,宣告着它并非是艘常规船只而是艘海贼船。
海贼船的甲板上竖有三根桅杆,上面共计挂有十二面白色船帆。与船头那以鲸鱼为题材而略显童趣的涂装设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船身两侧分别是两排充满威慑力的炮弹。
此时这艘船的甲板上正在举行一场欢送会。
这些早已习惯海上刀口舔血的漂泊生活,哪怕是眼前血肉横飞也能面不改色的大老爷们,现在却一个个脸上挂满鼻涕眼泪地在船边上,朝那飘在不远处海面上的小木船叫喊着。
“千万别跟风学什么减肥,要多吃饭努力长高!”
“奈奈!要是遇到心动的男生记得要先带回来,让大家把把关啊!”
“照顾好自己,别随便相信陌生人说的话!”
……
…
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海贼们,活像是第一天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家长在校门口依依不舍。
尽管他们眼中那个需要百般叮嘱,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是个十岁不到就已经能徒手爆锤海王类、一脚踹翻重量级舰艇,纵使在卧虎藏龙的新世界海域里,也堪称一句凶残的家伙。
小船上的藻月挥别了生活十三年之久的莫比迪克号,离开这艘对她而言已如同是另一个家的巨轮后,开始乘着脚下的小船展开属于她的冒险。
藻月头戴遮阳帽,哼着小曲悠闲自在的站在船头。
迎着海风一路乘风破浪,两侧不时有成群结队跃出海面的海豚和小船一起齐头并进。
纵使她的童年都是在海浪声中度过,但对这片海洋的热爱与向往,丝毫不因熟悉而减少半分。
毕竟它是如此的宽广辽阔,它能包容一切,也能让人遇到一切。
不过这样的好天气没维持太久。
海上气候多变,如同小孩子的心情,时常上一刻还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下一刻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而在伟大航道这片原本就以环境变化莫测而闻名的特殊海域上,这种情况更是司空见惯。
注意到风向的变化,以及望见远处迅速形成的乌云堆,藻月预计十分钟内即将有场暴风雨降临。
果不其然,海面很快变得不再平静,显露出温和之外残暴无情的一面。
然而眼前这几十米高的惊涛骇浪非但没有吓到藻月,相反她欢呼着迎接风雨。
放在常人眼里看来这无疑是鲁莽不知死活,但如果再多看一阵就会发现,不管这艘小船在风浪中如何跌宕起伏,她依旧能如履平地般稳当地站在船上。
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藻月目光炯炯,这种刺激感在上辈子时可是连号称全球最疯狂的过山车项目都无法体验到。
……
藻月上辈子原名森藻月,出生自种花家西南地区一名土生土长的普通人。
正如这世上绝大部分的芸芸众生一样,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平平无奇的日常之中,顶多就是父母在她小学三年级时因工作调动去往海外,她留在国内变成由爷爷奶奶来带,从此与父母聚少离多。
这一切直至到一九九四年的那个冬天。
本是借寒假出国去与父母团聚,然而在来到日本冬木后的第二天晚上……只记得当时睡梦之中,她梦到一个诡异怪诞的场景。
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的画面里,夜空出现一个孔洞,随后有大量黑色淤泥般的物质静静的从孔洞中流淌下来,这些实际是由“此世全部之恶”沉淀而成的物质悄无声息的蔓延并最终将整个城市覆盖,整个过程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而当她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后,紧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有爆炸般的巨响。
藻月恍恍惚惚的走到窗边,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谁知在打开窗户的瞬间,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在失去意识前,最后残留在她视网膜上的景象是,遍地火光冲天,原本繁华的城市早已成废墟……
不知过了多久,等藻月在漫长的黑暗中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半岁大的婴儿,在一个昏暗的洞窟里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藻月在转生到异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原因无他,因为她不大能听懂这里的话。
尽管这里的主体语言是日文,她也不算是毫无基础。不过藻月的日文仅仅只是出于兴趣自己学学。
最多也就熟记五十音,会点日常基础对话的程度,稍微复杂一点的句子要是再涉及专业术语的话,即便会读也理解不了。
所以藻月基本是结合着对环境的观察,半猜半蒙的推断信息。
她只知道这个洞窟疑似是个私人研究所,一个有着奇怪眼睛的老人估计是这里的负责人,同时这个老人也是她转生后第一个接触到的人。
研究所里还有只好像是捕蝇草成精的妖怪,负责充当老人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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