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大宫女彩云里抱着个黑布包着的物什,拎着裙摆,急匆匆跑进了殿内,“公主请来了!”
那翘首期盼许久的云月公主腾一下站起身来催促道“快打开给本公主看看!”
彩云应了声是,便将那黑布解开,露出里面的神像云月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个长着长胡子、慈眉善目的老头。
她顿时大失所望“怎么是个丑老头?”
彩云一顿,然后说:“国师府的神像历来都是这般模样。”
云月摆“把这个扔了你去国师府再求一个,就说要照着圣子模样做的,不要老头!”
彩云听了面露为难国师府的神像几百年来都是这般模样,怎会因为云月公主一句话说改就改?
彩云害怕挨鞭子,不敢说自己求不到只能先应下,回到房里思索办法。
一个小宫女见她满面愁容,便问了几句,听完彩云的话她想了想,说,“在国师府求不到圣子像,咱们就自己做一个!反正只要不跟公主说,她又怎么知道是从哪儿请来的?”
彩云眼一亮,之后又很快暗下去,“可是咱们谁都没那个艺,怎么做?”
小宫女笑了笑,“这还不简单吗?宫外有的是泥塑师傅,只要多花点价钱,还怕没人肯做?“
彩云心顿时豁然开朗,心想自己是一叶障目了,竟然只把眼光放在了国师府上。
只要那神像是圣子的模样,云月公主又怎么会追究来自何处?
半个月后,彩云在一家铺子取走了做好的圣子像。
只是彩云没想到,那匠人一次多烧制了几个,等她走后,便在店门口整齐地摆了一排。
这是匠人在国师府门口蹲点好几日,在脑子里记录下画面以后,再用双复刻在小泥人上的。
这匠人的艺冠绝京城,他做出来的泥人像活灵活现,只见那一整排圣子小人穿着白袍,或站或蹲,还神态各不相同,有的在沉思,有的在微笑,有的在看医书,有的在摘草药……
每一个小人儿都栩栩如生,而且匠人匠心独具,除了给彩云的那个塑像是常人比例以外,剩下的都被他缩水成了幼儿的比例,让这些圣子的泥人看起来圆滚滚的、格外娇憨可爱。
刚开始,人们还没注意到这排小人,直到一个肤色偏黑的青年人在店门口路过,过了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端详了那小人儿片刻,问,“这是圣子大人的神像?”
店老板见终于来了一个识货的,连忙点头,“正是!”
青年人正是住在城东的成阿强,他左看右看,挑了一个抱着兔子的圣子小人,付了钱以后,便带回了家。
不一会儿,又陆续来了几个人,把剩下的圣子小人像都买走了,店家收钱收得嘴都合不拢,心想下一批要翻倍,多烧制几个!
………………
沈醉并不知道自己的“办”已经在京城里悄然泛滥,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还希望那些小泥人“活”过来,帮他分担些活计。
国师府内,一群黑袍人,穿着白袍的圣子格外显眼,他蹲在地上,给一个面色青紫的男童把脉。
那男童的母亲也在一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的孩儿。
沈醉查探完情况,命人将那男童的衣裳脱了,将针包打开,铺在一旁,正要行针,男童的母亲忽然扑上去将男童挡住,激动地说:“大人,您这是想做什么?”
这是个年轻妇人,身材消瘦,看向沈醉的眼睛通红,显然刚为爱子痛哭了一场。
她爱子心切,见到沈醉竟然要往男童身上扎针,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沈醉直言事实,“你要是再不让开,你儿子可就救不回来了。”
她浑身一颤,最终还是落着泪让开了。
沈醉不再犹豫,用金针将男童体内的毒逼到他指,然后拿来一把刀,割开了一条口子。
几乎是同时,黑紫色的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流进沈醉准备好的碗里,正往外散发着股股恶臭。
年轻妇人在看见他拿过刀来的时候,就已经抬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不忍再看,但她心里的痛并未减少半分,泪水从那指缝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娘……”
年轻妇人顿时浑身一震,指发抖着放下,看见她的孩儿已经苏醒过来,脸上虽还有些苍白,但已不见那诡异的青紫色。
她将男童抱进怀里,如绝处逢生般,嚎啕大哭。
沈醉端着药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这对母子在抱头痛哭,他看着他们,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伤感。
沈醉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婚了。
他们又各自组建了家庭,让沈醉从小学开始便待在寄宿学校,放了假也只能租房在外面住,因为没有哪边愿意收留他。
若不是他从小成绩就很优异,他的父母大概也不愿“资助”他念完高。
终于,高考完了,他发挥正常,是那个市的状元,于是他第一次任性地提出要求,希望父母能陪他度过一天。
他们人来到了海边,刚过了半个小时,那两个人的便响了无数次,沈醉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在催他们回去。
沈醉顿时觉得没意思,他跟他们说回去吧。
但他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发生车祸,他的父母都死了,他却还活着。
沈醉不禁想,如果不是他任性地要他们陪他出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个时候,系统出现了,告诉他只要他完成足够多的任务,就能帮他把父母复活。
沈醉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
他本就是个多余的人,没有人需要他,也没有地方能够停留,但他的父母已经有了另外的家庭,他们都有活着的理由。
这个世界里,这具身体也是被家人遗弃的,沈醉心想,或许他是真的命不好,总是碰上不爱孩子的父母。
这具身体的命也比他好一些,至少他碰上了老国师,弥补了缺乏的父爱母爱。
等那年轻妇人止住了哭声,已经又过了一刻钟,她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带着孩子给沈醉道谢,沈醉将药递给她,“他体内还有余毒未清,以后每天都要喝一碗药,喝满一个月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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