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初昕露着脑袋,藏在温暖的毯子下,冷嘲热讽地把原话送给他,“有这么冷吗?”
“……”
顾子昂是个傻子!
就因为谭初昕嘲笑他,他就穿了条短袖出门去拿外卖了。
谭初昕没想到他这么经不起刺激,听到咚的一声关门声,愣了一下,气恼又无语。
顾子昂真是个大傻子。
等了五分钟,不见顾子昂回来,不会是冻死在路上了吧,或者是在外面,偷偷把外卖吃掉了。
谭初昕艰难地挪移到阳台上,依着栏杆站着,往下看。
过了三分钟,才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灰色运动长裤,抱着手臂,蜷缩着肩膀,冻得瑟瑟发抖的人,进入视野范围内。
顾子昂嘴里咬着烟,风吹得烟雾四处飘。
没多久,房子的入户门有开门的声音。
顾子昂牙齿直打颤,把外卖饭盒放在鞋柜上,他左脚蹬着右脚,脱鞋、换鞋,“在楼下等不到人,你电话又不接,害得我去小区门口找他……”
谭初昕肩膀上搭着毯子,从阳台上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顾子昂看了眼位置,“在看我?”
“看你有没有偷吃我的外卖。”谭初昕娇气地哼了一声,“不是说不冷吗?舌头捋直、发音清晰,别发抖。”
“真记仇。”顾子昂看谭初昕裹在毛茸茸的毯子里,他气愤又羡慕,扯着谭初昕的毯子边角,“过来,让我暖和一下。”
“……”谭初昕不防备顾子昂突然动手抢毯子,她腿脚有伤,艰难地挪移,哎哎两声,连人带毯子,已经被顾子昂扯过去,抱在怀里。
柔软的毛毯,轻轻地接触到手臂,温暖又心痒。
顾子昂的手,在毯子里挪了挪,从抓着的手臂,换到纤细的腰上,又往上推了推。
“……”
“……”
俩人紧身站着,一个软乎乎,一个硬邦邦,一个温软,一个冷硬。
身高匹配、怀抱契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气氛怪异又惊悚。
谭初昕率先哎哟了一声,夸张地推开顾子昂,“你碰到我的脚了!”
顾子昂赶紧放开她,退出温暖的毯子,手就离开了柔软。
有那么一瞬间,顾子昂差点低头,亲吻住谭初昕。
太危险了!
这个怪异持续到晚上入睡,谭初昕把所有衣服都套在身上。在家里,顾子昂甚至老老实实地穿了外套。
俩人谁也不敢看对方一眼身体,就怕把持不住。
太尴尬,太危险了,要尽快搬走!
潘一行知道谭初昕和顾子昂同居,是在谭初昕住进婚房的第四天。
起因是,潘一行给顾子昂打电话,要叫他出去吃饭,顾子昂说,“出不去。”
“别拿势,你没家、没孩子、没女朋友的,怎么出不来。”潘一行发了地址给顾子昂,“八点前到。”
“真出不去。”顾子昂仍旧这么说。
潘一行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不方便?”
“谭初昕在这里。”顾子昂说得骄傲又自然,“我出去了,她就吃不上饭了。”
“谭初昕怎么和你住在一起了?怎么?你天天给她做饭?”潘一行震惊得不行。
“……”顾子昂说,“我给她拿外卖。”
“!!!”关系已经亲昵到帮忙拿外卖了?潘一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现在在家?”
“嗯。”
潘一行说,“我去蹭饭吧。”
“外卖,你在哪儿不能吃。”顾子昂嫌恶。
潘一行笑嘻嘻地说话,“人多大家一块吃,外卖也能吃出家宴的味儿。”
挂了电话,顾子昂对正在吃苹果的谭初昕说,“潘一行要来蹭饭。”
“???”谭初昕想到自己瘸腿,三天没洗头的模样,“不行。”
顾子昂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反正颠倒个,手指头点了几下,对着电话说,“谭初昕说不行。”
“!!!”潘一行打着商量,“我带菜行不行?”
“潘一行说带菜过来。”顾子昂打开扩音,让谭初昕听到谈话声音。
谭初昕眼神犀利地瞪了眼顾子昂,语气却淡淡地说,“我不做饭、不洗碗。”
“涮火锅,我带锅和洗干净的食材过去,直接能下锅。”潘一行继续说,“你不是爱吃火锅吗?行吧?”
“……行叭。”
挂了电话,顾子昂说,“潘一行是周扒皮,你能让他出菜钱,不错。”
谭初昕手指点点电视屏幕,“倒回来一点,刚才那点我没看到。”又说,“他怎么知道我爱吃火锅?”
“见你在外面吃饭,一半多机会是在吃火锅。”顾子昂问她,“一个人吃火锅,不会无聊吗?”
“不会啊。”谭初昕说,“我享受孤独。”
顾子昂比了个大拇指,谭初昕是十级孤独症患者的爱好者。
在潘一行来之前,谭初昕再次重申立场,“我不刷锅、不洗碗、不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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