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安理想到这里,也就懒得再去计较自己已经察觉到的那些跟自己最初的目标背道而驰的东西。

要让一个消极应对学习的人接受全新的、高压力的学习计划,对游安理来说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原本她自私自利的性格从来都是为自己避开这些麻烦,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有主动找麻烦的一天。

为了能让自己付出时间和精力的计划书顺利进行,游安理不得不重操旧业,再次尝试着走上“驯化之路”。

鸡飞狗跳的过程暂且不提,割地赔款的事情也绝不是仅仅一两次,耐心向来不好的游安理这一次拿出了十足的忍耐力,甚至史无前例地先给出一个诱惑力十足的奖励,用来刺激小姑娘的学习积极性。

效果是显著的,但后遗症也是显而易见的。

等到游安理从那不可言喻的状态里惊醒过来时,才终于意识到她已经放任自己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像噩梦一样漫长的清晨,却给了她情不自禁往下沉的无上欢愉。

人都有得寸进尺的劣根性,游安理从不低估左颜的得寸进尺,甚至还要加上一个“恃宠而骄”。

但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会以一个如此荒诞的方式被踩碎。

甚至在这个碎裂的过程里,另一个自己清醒而有幸灾乐祸地旁观着,对她说:“看吧,你也不过如此。”

游安理感到羞愤,愤怒,甚至是悲怆。

因为她至今为止二十多年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证明她不一样,跟游纪不一样,也跟那些泥潭里挣扎的人不一样。

她是冷静的,自持的,强大的,一往无前的。

而现在碎在地上的东西,还有昏睡在床上的人,都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

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跟所有普通人一样。

普通人会失控,会陷入,会迷失方向,会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甚至死性不改。

困扰你的是“普通”吗?

不是,困扰你的是你看不见自己的“普通”。

还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

从这些狼藉之冷静下来后,游安理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遮住了自己。

她有些不敢去看身后不堪入目的床,和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女孩。

厚重的冬装也遮不住她像是被人扒光的彷徨与茫然,似乎只要下一秒,床上的人醒来后,就会有一双直愣愣看进她内里的眼睛问她:“原来你是这样的吗?”

游安理想,她无法回答“是”与“不是”。

因为她也从没有这样清楚地看见过自己。

你眼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落在别人眼里,是你不曾发现的滑稽。

这真是再可怕不过的事情了。

游安理第一次想过“逃离”这两个字眼,但最后她没有,她就像最寻常的状态那样,一面武装好自己,一面静候着审判。

其实结果如何,对她已经没了多大的意义。

反正地上的碎片是无法再捡起来、重新粘上的。

原本她是这样认为的。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肩头,啃咬的刺痛感随之而来,惊扰了短暂出神的人。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女孩一口啃在了她的脖子上,留下印记。

游安理圈着她的腰往下,示威般捏住了她的要害,提醒着她这个地方火辣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女孩果然不敢再动,只紧紧抱着她,小声呼吸着。

游安理的指在水弹了弹,听见她“嘶”了一声,才开口道:“我们约法章。”

“什、什么?”

左颜还晕乎乎的,轻声问她。

游安理挺直背脊靠在池边,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面对着面,看清了彼此的眼睛。

“首先第一条,是不要对我说那种话。”

左颜下意识问:“哪种话?”

“……你要我吧。”

游安理模仿着她的语气,神色却是那样明晃晃的恶劣。

“说这种话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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