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妃的赏枫宴被何欢闹得不欢而散。
姜尚宫陪着永嘉回到长公主府后,便差人去打听今日宴上那名黄衣女子的身份。
黄衣女子原姓白,祖上曾做过太师,如今白家虽不似曾经辉煌,但贵在清流人家,书香门第,白姑娘的祖父,父亲皆是极有声望的大儒。
永嘉听姜尚宫在耳边将白家诸事格外详细说了一番,不由不解笑问:“尚宫怎这般清楚?”
“奴婢去打听了呀,”姜尚宫在永嘉身旁坐下,格外认真的拉起她的手:“云熙郡主在宴上确非空口胡说,圣上的确命礼部开始操办了,想来要不了几日,封后的圣旨便能下来。”
“听说白姑娘是个极和善的人,倒是可惜了……”姜尚宫说着一叹,自从她知晓沈邵做过的混蛋事,才算看明白,她们的这位天子,足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全非大家夸赞的仁义温柔。
永嘉见姜尚宫说着说着,又忆起以往,念恨起来,不由笑着摇了摇她的手臂:“好啦,往后如何都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只等着桓儿的信…若有可能,便带着母妃离开京城,咱们一家人寻个僻静乡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姜尚宫红着眼点头:“怪奴婢不好,总提伤心事。”
永嘉依偎在姜尚宫怀里:“我知道…尚宫是心疼我。”
姜尚宫听了,鼻子一酸,偷偷抹泪,声音上故作镇定:“奴婢一会再去陆大人府上,看看可有信寄回来。”
永嘉曾与陆翊约定好,若是他或沈桓有信寄给她,不要寄去行宫和长公主府,直接寄到陆家。
陆翊虽不解,却还是未闻缘由的一口答应下来。
永嘉如此做,是因她愈发怀疑,自己曾经寄给沈桓的信,是否真的出了长安城,还是转手出现在了沈邵的书案上。
还有桓儿…他不会这么久一封信都不写给她的,她先前迟迟收不到信,也难说不是被人扣下来了。
她不得不防,沈邵如今虽不发难,但他喜怒无常,她见识过了他对她们的恨,也领教过他的手段,她不能将母妃的性命,寄托于沈邵的一时喜怒。
现在沈邵立后正繁忙无暇,是她们逃走的最好时机,若是迟迟等不到弟弟的回信,她还要再想个别的法子。
***
姜尚宫下午出了趟门,回来时带回一封信。
永嘉惊喜以为是沈桓寄来的,却见姜尚宫摇头,说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当街被人撞了一下,手上就多出了这封信。
永嘉闻言眉头轻蹙,疑惑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展开,她望着信上的内容,神色愈发凝重。
姜尚宫在旁问:“这上头说什么?”
永嘉将信纸递给她:“是宋哥哥的字迹。”
姜尚宫忙接过来看,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这…这可如何帮忙…咱们帮不得啊…”
“不能帮也要帮,”永嘉拿回信,贴近一旁的烛火烧了,她望着化成灰烬的信纸:“宋哥哥若非因我连累,也不会到今日这般走投无路的境地。”
“明日,我们不去行宫了,直接出城。”
姜尚宫听着永嘉的话,却一时犹豫,她自知她们欠着宋公子的情谊,不应推脱,可殿下如今的处境艰难,刚才勉强保全自身,若是再行这等险事,一旦暴露,便是又将自己折进去。
永嘉自看出姜尚宫的犹豫,她叹息一声:“我知道尚宫不放心,但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做,何况…是宋哥哥,我欠他太多了,我必须去。”
姜尚宫见永嘉心意坚决,只能应下来,正欲退下为明日做准备,忽见赵九急急跑进来。
“殿…殿下,宫里来人传旨了。”
永嘉携着姜尚宫走出夕佳楼,见一行宫人走来,为首的是王然。
王然捧着圣旨,看到永嘉,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不自然,他低下头轻咳一声,接着展开圣旨。
永嘉与长公主府一众下人跪地听旨。
这道圣旨不是给她,而是宣告给全天下的,是沈邵封后的圣旨,而皇后正是她昨日在肃王府宴上见到的黄衣女子,白家的嫡女,白毓晚。
王然宣完圣旨,姜尚宫正欲扶永嘉起身,忽又听王然开口。
“圣上口谕,十日后良辰吉日,行封后大典,届时还请长公主进宫帮忙操持大典内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