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木然的多弗朗明哥:拉米到底都跟这老头儿说了些什么?
他忍不住回头去搜寻那个纤弱的身影,但身后人影层叠,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于是只好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敷衍的假笑,试图把手抽出来。
“合作共赢而已,毕竟现在不比以前,讲究的是主潮流是时代在微笑嘛”
“说得太对了!”
力库王坚决不放手,似乎生怕稍微一松劲多弗朗明哥就会领着一船人跑掉,热情地带着他沿着铺好的红地毯往外走。
“德雷斯罗萨是个小国家,一时间竟找不到配得上贵方身份的住处。如果不觉得嫌弃,就请在王宫下榻吧!”
嗯?
多弗朗明哥一挑眉,总算提起了点兴致,意味深长地问道:“这不太好吧?时间一久,民众只知有七武海,而不知有王族,那您如何自处?”
力库王猛地一挥手,显然对此毫不在乎。
“别说是王权,只要居民们的生活能有所改善,把老夫这条命拿走又如何?!”
在短暂的一怔之后,刚刚进驻的七武海收起了些微的轻视之意,转而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视民众远远胜过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奉献之意,同样是王道的一种。
诚如部下所说,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于是面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也稍微变得真实了些,他向着头发已经花白的王者略一点头,肯定了对方的提议。
“看来今后要劳您关照了。”
这一关照,时间便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几年。
沉迷基建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之快,眼看baby5变成了胸大腿长的漂亮御姐,走在街上都能收获好几次来自陌生人的求婚而德林杰更是迅速抽条,从圆圆眼睛不谙世事的小鬼成长为高挑的少年。
对之前总是四处漂泊的家族来说,以德雷斯罗萨为中心所构筑的势力网、以及如此长期的定居,让大部分成员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或者更进一步,不知不觉间,将此地与“家”的概念逐渐混淆重合。
放松、安心、舒适感,若是所有要素全部齐备,任何地点都可以由冷冰冰的“驻地”二字逐渐柔化,在潜意识中被修改成更温和的字眼。
更何况周围都是可以交托性命的家人,大家都居住在王宫之内,彼此朝夕相处。这样的环境,除了用“家”来形容,再也没有更贴近的词汇了吧?
所以,在发现某位干部突然焕发了青春,偷偷摸摸谈了恋爱、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的时候,雨宫翠并没有惊讶。
他甚至都懒得把这件事报告给多弗朗明哥,毕竟这只是人家的个人行为,低调行事也可以理解。
他对干部们的也毫无兴趣,只是作为德雷斯罗萨、伟大航路乃至整个北海所有重要情报的汇集处理者,必须对事件的动向保持高度关注,这关系到家族的生命。
因此,在确认了那位干部塞尼奥尔皮克的新婚妻子露西安履历清白,并非哪方势力特意安插的卧底之流,雨宫翠就在安排了必要的安保势力之后,把这件事飞快抛之脑后,再次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工作当中。
然而在某个雨夜,突兀来临的一个电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露西安与家族干部所生的孩子高烧不退,却由于暴雨天气道路受阻的关系,无法得到医治。这样下去,恐怕会产生较为严重的后果。
雨宫翠下意识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他记得皮克这几天好像因为家族事务出差了吧?明明知道对方的计划是隐瞒身份,来一场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爱情,但能让眼线专门致电通知,想也知道孩子的情况是真的非常不妙,已经没有磨蹭的时间。
即使对最底层的外围成员也坚持推行五险一金和各种补贴,以至于加入堂吉诃德家族成了非常令人眼热的一份工作,一向对保护圈内的对象非常关照的雨宫翠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视家人的孩子重病而不予理睬。
短暂的纠结之后,他果断叫了医疗队过去诊治,至于皮克那边,还是之后另行沟通吧。
一个星期之后,脸上顶着纤细巴掌印的干部带着妻子、怀抱孩子来拜访他,表达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雨宫翠盯着对方非常硬汉的一张脸上架着的墨镜,由于余光总会不自觉朝那个醒目的巴掌印飘散,所以视线飘忽,有些不知道朝哪里看。
西装革履的皮克干咳一声,对他鞠了个诚意满满的九十度躬。
“因为露西安说讨厌海贼,所以我一直以来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的确是相当愚蠢的做法。如果不是您及时发现,这孩子可能已经请务必接受我的谢意。”
雨宫翠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反问道:“所以说,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海贼?”
一旁挽着丈夫手臂的露西安娇嗔地轻掐了男人一下,后者略一抽气,表情依旧茫然且难掩疑惑。
“那我们?”
四目相对之间,雨宫翠试探着出声提醒。
“烧杀抢掠那种事家族从来不碰吧?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要是整理一下,你不觉得比较像革命军?”
目送皮克恍恍惚惚地在妻子的搀扶下出了办公室,雨宫翠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目光深远悠长。
说起来,的确是时候跟革命军那边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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