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财团的会长高见泽白鸟是未被官方记录在册的民间异能力者。
其能力名为执政官的判决,只要以自己的名义赠送礼物给他人,便可在对方收下之后为收礼者书写既定的结局。
如“坠楼致死”、“在浴室中自杀身亡”等等只要送礼和结局上演之间所隔的时间够长,任何人都无法怀疑到他身上。
这份能力在蝶美株式会社的几位高层身上并非第一次应用应该说不耐烦潜心学习和下苦力劳动的高见泽在高中辍学之后就已经很懂得用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为自己谋利了。
也正因为此原本应当在街角当个碌碌无为的小混混、只知道用酒精和毒品麻醉自己的社会滓渣的高见泽白鸟成功摆脱了那份命运,将性格与自己类似,但更狠辣、更聪明的伙伴们吸引到了身旁。
敌人接连由于意外死去他们的小团体势不可挡逐渐发展壮大,有更多更强更有能力的新人慕名而来。
不仅清洗着敌人也清洗着足以威胁自己的伙伴们在接受下属的建言自我洗白之前,白鸟财团可谓是在东京声名赫赫的暴力团体,而高见泽白鸟就在这不断的清洗之中始终高踞着首领的宝座。
强力的异能使他自傲数十年来的顺风顺水使他松弛,金钱和权势则彻底麻醉了他。横滨所发生的事在大财团的会长看来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利,虽然令人不快但并不代表这几十年来他的处事方式出了错不然他是无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所以在下属传来暗杀失败的消息之后他只是略有些不耐烦地将酒杯狠狠放在桌上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之前向他提供港口黑手党信息的俄罗斯人的电话。
然而忙音一阵阵地响,电话始终无法拨通。
不过是偏僻地方的不入流组织罢了,要不是不长眼地非要深究蝶美的事,让他觉得保密至今的异能力有暴露的风险,又怎么会上心到这个地步!
男人烦躁地将手机贯到地板上,恶狠狠地揉着头发。
“一群不长眼的老鼠,”他狠狠唾了一口,“乖乖去死不就好了吗?!”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横滨的敌人就必须要处置干净。这么想着,高见泽抓过桌上的红酒瓶泄愤般狂饮一通,随即一抹嘴,神情忿忿地按了沙发边的呼叫铃。
“得送一份礼物过去对,必须清楚表明是以我的名义才行,要让那些家伙心怀感激地收下。哼哼,尽管期待吧,这可是来自白鸟财团的大惊喜!”
在他得意的自言自语中,门从外侧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橘发的青年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尽管面孔陌生,但湛蓝的瞳孔里却满盛高见泽白鸟相当熟悉的、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神情。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站在病房的窗户边往下眺望,笔直的柏油马路上汽车一辆接一辆飞快驶过,带起的微风卷着落叶飘来飘去。雨宫翠用食指指尖轻敲着窗台的边缘,对前辈超高的工作效率表示十二万分的叹服。
“您传回来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不愧是中原先生,这么快就控制住了罪魁祸首吗。既然是拷问之后得出的说辞,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请您稍等,关于处理方式,我这边需要和首领商量一下,十分钟之后给您回电话。”
他将手机放回衣兜里,转身朝着病床的方向。太宰治正半倚着床头的靠枕,懒洋洋地翻阅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把中原中也在电话中的报告简明扼要地转述过去,末了询问:“太宰先生,您怎么看?”
“总感觉不靠谱啊。毕竟蛞蝓是没有大脑的,用来思考的究竟是哪部分,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青年嘀咕着把杂志翻过一页,注意到雨宫翠不赞同的目光之后清了清喉咙,花了点力气摆出一副敷衍的认真模样。
“啊,这种挑衅港口黑手党的恶劣家伙,按照惯例处决就可以了吧。中也知道流程的,交给他就好。至于失去会长的白鸟财团,我们肯定应该负起责任好好打理吧?这方面就由雨宫负责好啦!”
被交托重任的秘书无奈地领命,随即振作精神,再次拨通了出外勤的中原中原的电话。
在这十分钟里,怒气满满的重力使显然并没有闲着。再次取得联系的时候,他不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雨宫翠关于高见泽白鸟此人沾满血迹的发家史,还简单介绍了后者持有的异能力执政官的判决。
如此方便好用的能力让雨宫翠在羡慕的同时,也禁不住感慨了两句。
“简直就像是诅咒呢。过于强力的异能力搭配毫无大脑的使用者,伴随着无止境的,造成无止境的破坏,从这个角度来看,异能力什么的还是消失掉比较好啊。”
电话那头的中原中也同样沉声道:“那样的话,这家伙所能作的最大的恶也不过是拦路抢劫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先回过神来的雨宫翠嘱咐前辈记得押着高见泽白鸟在自己稍后发过去的文件上签字按手印,至于再之后的事
“首领的吩咐是按照流程处理”,就此宣判了此人的结局。
挂掉电话之后,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一场闹剧的结束虽然背后也许还有什么隐情,但既然太宰治的意思是停步于此、吞并白鸟财团就好,那就这么处理也不错。
等到高见泽白鸟的死讯为外界所知,他生前被中原中也逼着签订的那些文件才会派上用场,那时自己肯定会忙得团团转吧。
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带伤工作的劳模雨宫翠发出了想要休息的声音。
“中原干部中午就能抵达横滨,下午就换他来照顾您吧,我想请个假别露出那种矫情的眼神啊,就只有半天!”
鼓着腮帮子的太宰治佯装思考了一会儿,再次确认道:“真的就半天?唉,果然是和我这个病人待久了,想要呼吸一下自由的新鲜空气?”
“只是去见个朋友,”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给自己拿上苦情小言剧本、戏精到仿佛被全世界所迫害,雨宫翠木着脸解释,“意外频发,说好的见面已经拖了好久。如果再不去,会害得别人担心的吧。”
于是太宰治也收起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麻利地准了假。
“我这么通情达理的上司可是不多见了,”他一本正经地对雨宫翠说,“作为感谢,中午雨宫请客吃蟹肉饭吧。”
“您在养伤,我本来不想说的,请问通情达理是指加班一月后准半天假还要索要贿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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