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假?”江问玉平躺在地上,眼睛轻轻闭着,淡淡的说道:“你若不来,就算了。”
“傻瓜才不过来。”决明看着一脸淡然的江问玉,小心翼翼的抚平整铺在地上的衣衫,见她没有一丝反应,才缓缓的躺了下来,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丝毫不敢乱动。
“你很怕我?”
“怕——”决明背对着江问玉,听到她的问话,直言答道:“我怕被你打死。”
江问玉转头看着白色中衣都被染得脏兮兮的决明,单薄的衣衫,止不住颤抖的躺在自己旁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一扬,说道:“你若不违背礼数,我便不会与你计较,毕竟——毕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决明是稍微暖和了一些,听着她服软的话,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知道了,快睡吧,明天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可以的话,我背你去我家治伤,在这里待久了,咱们早晚死在这儿。”
“我没事。”江问玉活动活动自己的双手,慢慢安静了下来,自己双腿是真的一点都动不了,而且在这里待久了,是真的活不下去,况且身边照顾自己的,还是个男的,,着实不方便,想罢望着这个背影皱了皱眉。
决明感觉的身后的动作,立马扭了过来,按住了她的双手,狐疑的问道:“你确定?”
“嗯。”江问玉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这点小伤,没事的,就是腿动不了。”
决明低头沉思道:“如果你没问题的话,我们还是早点回村里,昨天雪就已经停了,我爹娘肯定会带人来山上找我的。”
“其实——你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的。”江问玉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说道:“我这样去哪里都是累赘。”
“我一个瞎子就不是累赘了吗?”决明蓦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意,道:“快休息吧,明天回村子。”
决明心下有些生气,救了便是救了,又何来再抛弃之说,虽不知她是如何受此重伤,但看她这几天来表现,也不像是坏人,况且坏人又如何会选择轻生,或者说,坏人又怎么会想到累赘二字。
山洞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风声也停了,旁边人细细的呼吸声传入耳廓,决明才敢轻轻的往她身边挤了挤,舒服的睡了过去。
对于这几日憋屈在山洞里的决明来说,忽见山中露出太阳,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头上的碎发,踩着厚厚的积雪,伴着“咯吱咯吱”声,走在山林之间。
清晨起了身,决明也不多耽搁,拿了自己打猎带的包裹,还是一些剩下来的肉,背着江问玉就出了山洞,寻着来时的记忆,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没有来时飘着的鹅毛大雪,也没有呼呼而过的山风,那天边的太阳还送来了几分暖意,再加上背了一个女人,没走多远,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决明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是个姑娘,力气却丝毫不输给一个男子,若不然也不敢随那些壮汉一起来这深山之中,也幸得如此,背起这姑娘也不算太吃力。
“你还记得路吗?”江问玉看着面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听着身下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忧愁道。
走了多半日,周围依旧是皑皑白雪,听到江问玉的话,决明将她放在一个积雪较少的树下,随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烧酒,喘了口气,说:“应该不会错的,我找到那个山洞后,就一直在那里休息,而且我们当初怕迷路,一路上留了记号,不过掐算时间,当初我们走了三日,前两日没下雪,脚程要快一些,现在要回去的话,哪能这么快啊。”
“那么远?”江问玉看了看决明,忧心忡忡道。
“不然你以为呢,如果很近的话,我早就回去了,哪还救得了你。”决明转头白了江问玉一眼,说:“现在只能靠运气了,要是碰到爹娘带人来找,我们就得救了。”
“若是碰不到呢?”
决明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痞痞的说道:“要是碰不到,冰雪为棺山为坟,连找道士配阴婚都省了,直接山神爷爷帮我们合葬。”
“登徒子!”江问玉听着决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脸蛋娇羞一红,抓起地上的雪,对着决明的脸,砸了过去。
决明话音刚落,脸蛋上便落了一个雪球,那一团白色,瞬间糊了一脸,雪花冰冰凉的落在脖子里,冻得决明打了个哆嗦。
“江姑娘,你这样真的好吗?”决明带着一脸的雪,独眼幽幽的望着江问玉,那个被布条蒙起来的地方,恰好落了一抹白,就好似多了只白色的眼睛。
“噗嗤——”江问玉见此时决明的模样,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你可真会玩。”决明举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雪,看着笑得灿烂的江问玉,嘴巴一撇,趁她笑得正欢,抓起一把雪,便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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