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祖训序。朕观自古国家,建立法制,皆在始受命之君。当时法已定,人已守,是以恩威加於海内,民用平康。盖其创业之初,备尝艰苦,阅人旣多,历事亦熟......”

他背起来颇有感情,但同时语速极慢,这让吕渭纶等的很着急。

虽说这身体是原主的,可脑海里面有自己的智慧,那可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想当年他考研之时背政治的语速能比这个快五倍以上!

......

然而,众翰林却是瞬间化身究极马屁精!

“好!不愧是张相家的公子,真虎父无犬子啊!”

黄修撰率先开口大笑,夸赞个没完。

其他翰林赶忙附和,一些点头示意,一些则是笑着褒奖,生怕慢了一步就赶不上热乎的了。

也就只有萧良有,仿佛与世无争,坐在吕渭纶旁边淡定的喝茶。

听那些官员拍马屁,吕渭纶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有张懋修在的地方,就会有人迎合。

刚才听他背,虽然慢,但不愧是张居正的儿子,实力还是有的,因为他背了那么多也就只有两处错误,已经是接近完美了。

于是到了吕渭纶之时,众翰林的期待感顿时降低了不少,觉得他就算再背也没张懋修背的多,背的准了。

......

“咳咳!黄修撰,我赶时间,背快些,能行吗?”

吕渭纶的眼神中带着自信的光芒,一点也不像是没有把握之人。

众官员面面相觑,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可没忘,这人是大明建国近二百多年来第二个六首状元。

二百多年,只有两个,而他是其中一个!

虽说他昨日溜号,但六首状元,那是经过科举层层选拔出来的,更是得到了内阁和皇帝的认可。

毫无疑问,他在学识上达到的高度,是他们这些普通翰林官员所难以企及的!

黄修撰看了看其他官员,他们的样子就是默许了,于是开口,“可。”

......

不出意料,吕渭纶背的很快,但为了照顾众翰林官员,他还刻意隐藏了实力,不过这语速至少也是张懋修的两倍了。

“皇明祖训序。朕观自古国家,建立法制,皆在始受命之君。当时法已定,人已守,是以恩威加於海内,民用平康......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无作聪明,乱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非但不负朕垂法之意,而天地、祖宗亦将孚佑於无穷矣!呜呼,其敬戒之哉!”

背完皇明祖训后,众翰林还沉浸在其中,这速度的确快,而且还没一点错误!

中间背的更是流畅之极!

没等他们反应,吕渭纶换了一口气,接着再背。

“祖训首章。朕自起兵至今四十馀年,亲理天下庶务,人情善恶真伪,无不涉历......凡王所守者祖法。如朝廷之命合於道理,则惟命是听......”

十分钟后,吕渭纶结束了背诵。

他不仅将皇明祖训的序给完整的背了下来,就连黄修撰说的首章也是一样。

张懋修只背了首章的三成,而他是全部背了下来!

这下轮到众翰林傻眼了!

“这......”

张懋修直言不可能,情绪激动,“吕渭纶!你是不是以前背过?”

“张编修说笑了,昨日是我第一天任职翰林,以前在哪背?”

黄修撰更是惊掉了下巴,嘴张了半天,硬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

此时翰林院的主堂里,没一人开口说话,有些是觉得尴尬,有些则是震惊。

当然,十数分钟之前叫嚣最厉害的那几人现在恐怕是感到羞愧,即使吕渭纶什么也不说,可他们脸上也是滚烫的。

萧良有眯了眯眼,端起自己刚刚倒的茶,伸出舌头,轻轻的尝了温度,似是被烫到了,又极为迅速的缩了回去,人就是这么贱,有时候,你明知茶是热的,但总想试试。

随即站起身来,离开此处。

而吕渭纶虽然赢了,背的比张懋修多的多,但是也并没有一点回嘲的意思,他转身从书柜里又拿出一本皇明祖训,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此处。

从吕渭纶背完到离开此处,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姓黄的。

其实,他觉得此事倒没有什么,没必要刻意宣扬自己有多厉害,因此没有多说,只是翰林院的众人恐怕不会这么想......

语言并不是万能的,有时候选择沉默,或许才是最有效的反击。

......

吕渭纶坐在椅子上,将自己桌子上的杂物移开,继续专心的投入到史籍编制的工作之中。

你要问他今日为什么能获胜,自律罢了!

他吕渭纶做不到什么过目不忘,但他前世本就是一个自律的人,该学的时候会专心学,该玩的时候会开心的玩。

有些人的几个时辰就是能抵上他人的一天。

昨日的翰林院里,有人是一边谈笑一边工作,有人是睡一会儿,学一会儿,还有些人的大把时光则是坐着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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