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给她安排的这处庭院虽是色彩浮华,但却摆置简单,好在是单人住的。

“夜姑娘,大王差你去庸和殿伺候着。”不偏不倚,非在这快入睡的时候使唤了她。

夜青喻喝口茶提了提神,便快步去了庸和殿,想想她夜青喻除了伺候过师傅,还真没给谁使唤过,便是以前在家做千金小姐时,姐妹几个谁都使唤不动她分毫的。

看着红霞般的灯火,夜青喻晃着身子跨了进去,慵懒的走到大王的内殿,虚福了个礼:“不知大王深夜召见,是要何种伺候?”

她说话向来不大有正经,全凭心情,调侃人的话,也是贯口的。

只闻屏风后,传来一声微弱的轻咳,随即而来的,是男人温厚的声音:“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夜青喻踱步来踱步去,在殿内闲趣的扫视来扫视去,云淡风轻的接着话:“别,我对你这叔叔辈的可不敢有别的想法,尤其还是个病着的。大晚上的让我来,做什么你说。”

“对待你的恩人,你就这般傲气吗?没良心之人比黑心之人更可怕,而你却两个都占了。”

莫名的,大王一同她说话便要忍不住打击她,总不想叫她舒快。

大王那几句话才打击出口,便后悔了。

夜青喻一头扎进屏风后,正瞧见衣衫不整垮坐床边的他,他眼里的落寞,被夜青喻逮了个正着。

大王眼流一晃,瞬间便凌光闪现,那一刹那,夜青喻还以为自己看错眼,明明上一秒还阴沉的人,这一瞬瞧去竟凌厉有神,简直切换的无缝衔接,换做旁人,还不定能瞧见那一瞬。

夜青喻忽盯到他裸露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虽精瘦了些,但却偏偏那样肌肉平削,骨骼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她目不转睛了,每一寸都像是精准测量而长的,单是胸膛便让人瞧着如沐春风。若不知他年纪,瞧着模样和身材,还真像那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郎。

“孤的半身好看吗?”

大王突然的一问,夜青喻乐呵呵的收回眼神来,摆摆手:“不好看不好看不对,好看!”夜青喻顺嘴打马哈,险些气到大王,好在后头正经了一下,“大王乃天之骄子,英姿勃发,哪哪都是叫人羡慕不来的,便是青喻一介小小侍女!,也宁冒犯天颜,也要忍不住略略瞻目其中一二。”

这一本正经说捧嘴的功夫,也是她夜青喻惯爱的,她嘴里的话,向来叫人真假难辨,偏偏就是叫人喜欢听。

大王笑意微抿,渐又缓缓收去,肃着脸起身道:“半个时辰前,黎国使者派人来与孤说有人潜入他的殿内企图偷盗,他在那贼人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让孤私下里查问一下,将贼人提由他处罚。”大王的目光晃来晃去的审视着夜青喻,像是在警告她。后又说,“夜青喻,你觉得那个贼身上被留了什么印记?”

夜青喻心里发虚,面上却镇定自若,时不时还直视几眼大王的眼睛,显得随意又坦然,手却不自觉的翻来摸去,她那微不可见的小动作,早被大王拿捏在眼里。

夜青喻笑脸迎人,随口答道:“大王说笑呢,青喻一直歇在住所里,哪里猜得出二皇子那里的情形,留了什么印记的,更是无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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