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笑道:“你走走看!”

中年妇人起身下床,自己慢慢走了几圈,喜道:“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了!虽然还有点痛,但比昨晚上好多了。谢谢你杜大夫!”

“呵呵,这只是暂时止痛,只管得几天。必须下方开药,只有药才能从根上缓解你的疼痛。”

“好的!”中年妇人自己走到桌边坐下。

杜文浩说了个方子,庞雨琴抄下,送到柜上拣药。

陪这中年妇人一起来的有个六七岁的小孩,趴在柜台边上瞧着吴聪拣药,看见吴聪从药柜里拿出几条盘成圆圈的五彩斑斓的蛇出来,吓得跑回来躲在母亲身后:“娘!蛇!有蛇!”

那妇人吓了一跳,脸都白了,抱着两手紧张地四下张望:“在哪里?蛇在哪里?”

小孩指了指柜台:“在那!药里头!”

妇人这才明白是药方里有蛇做药。不过脸色却更白了,对杜文浩道:“大夫,这药……,要用蛇吗?”

“是啊。怎么了?”

“我……,这个……,能不能换个药啊?”

“为什么?”

“我从小最怕蛇了……”

“……”

那小孩见那蛇一动不动,也明白是死的,药用的,大着胆子走回柜台,仰着小脑袋傻胖问:“这是什么蛇啊?”

“白花蛇和蕲蛇。”

小孩盯着那蛇看了一会,又紧张又好奇,转头又看见傻胖从药柜里拎起几条长长的蜈蚣和弯曲的蝎子出来,吓得咚咚跑回母亲身后:“娘!还有……,还有蜈蚣和蝎子!”

那妇人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大夫……,这药……,这药我可不敢喝……”

杜文浩两手一摊:“这没办法,你的病是热痹,治这病必须搜剔经络风寒,这蛇虫类药是必不可少的。”

“不能用别的药吗?我真的好怕蛇啊虫啊什么的。不敢喝啊!”

“别的药我也开了,白虎加桂枝汤加减,清热燥湿,祛风散寒。”

妇人的丈夫陪着笑了说:“大夫,就服这汤药不行吗?那蛇虫药……,呵呵,先前许大夫看病,也只给我老婆开了汤药,没开什么蛇啊虫啊的。因为她真的很怕蛇虫的,看见了浑身都要打哆嗦。行不行?”

“当然不行!你老婆这病邪已经深入经隧,如果只用祛风散寒除湿的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说不定反而会加重病情。许四海先前给你开的方子没有加这些蛇虫,如果不是他医术平庸,就是当时你的邪毒尚未深入经隧,可以不用蛇虫药透骨搜风,而且,他的药不是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吗?所以这蛇虫药是不可少的。”

妇人都要哭了:“可是……我真的很怕蛇虫的……”

“你的病很重了,必须加蛇虫药才能奏效,这白花蛇,蕲蛇,性皆走窜,都能袪风通络止痉,对于你这关节僵肿变形,久而不消的,必须使用蛇虫类药透骨搜风,逐瘀搜络,消肿止痛。没这些药,就治不好你的病!”

庞雨琴在一旁出主意道:“先生,要不,把这些药都碾碎了,看不见了不就不害怕了吗?”

那妇人迟疑片刻,问杜文浩道:“这行吗?”

“做成散剂也可以啊!”杜文浩转头对傻胖道:“把那些蛇虫药都拣出来,碾碎了用纱布包好,再放进药里。”

傻胖答应了,跑去炮制。

妇人听说碾碎了还用纱布包了,看不见蛇虫,这才稍稍放心,尽管想着药里有蛇虫,心里格应,但大夫已经反复强调,这是治疗自己病痛必须的药,不能省,省了病就好不了。到时候只好捏着鼻子硬灌了。

拿了药付了诊金药费,谢过杜文浩之后,妇人也不用丈夫搀扶,慢慢走了。

第二个病人也是个中年妇人,只是比先前那位胖了一轮。上来就说:“杜大夫,我这也是痹证,我不怕蛇虫,你尽管开!”

杜文浩笑了:“并不是每个病症都要用蛇虫药,我先帮你看看再说吧。你哪不舒服?”

“说了,跟她一样痹证啊,不过比她时间长多了,我这关节肿痛都三年多了,没少求医问药,好了发,发好了,反反复复的,最近一个月痛得特别的厉害,也是听说杜先生会治疑难杂症,所以来找您瞧瞧。”

这妇人性格倒挺开朗,杜文浩笑道:“你说具体一点,哪痛?”

“刚开始吧,左手关节这肿痛,握拳都不行。用热毛巾敷过之后要好一些,可是过不了多久,两个手的手腕、指头,都肿起来了。你瞧!”

“发热不?”

“那倒没有,找大夫拣了些药吃,也不怎么好。又过得几个月,痛得厉害了,两只手的关节,还有两只脚的关节都痛起来了,尤其是早上,每天早上关节都僵直一两个时辰才慢慢好,干啥都干不了。又找了大夫看了,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没什么效果,今年年初开始,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肿痛得要命,窜着痛,躺着还好一点,动起来更痛。尤其是下雨下雪天。去了济世堂找钱神医看,拣药吃了,缓解了一段时间,可是,最近一个月又犯了,痛得特别的厉害,两只脚掌痛的都不敢落地,全身发热,还掉头发。接着吃钱神医的药也没什么效果,本来说重新找钱神医瞧瞧的,可听说钱神医都拜杜大夫您为师了,一商量,还不如直接来找您瞧,所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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